第1章 採蓮

小說:戀上隔壁小青梅 作者:清醉夢

正值六月,蓮花盛開,在府裡悶得久了,心情難免鬱悶,清兒就有了偷偷溜出去的打算。只盼著千萬別被主人現,不然肯定要倒黴。打罵倒不要緊,萬一把人趕出去,那可就慘了,以後肯定沒人敢收了,那自己也肯定要餓死了。想來想去,清兒還是決定,悄悄地溜出去,絕對不驚動任何人,一會兒就回來,就一會兒。

在心裡打好了小算盤,清兒滿心歡喜,連幹活都有了勁頭,只要今晚把小姐的嫁衣整理好,明天就沒什麼事兒了,那自己就可以出去玩了。細細地收拾好了東西,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沒問題,大功告成,然後便回房休息去了。

清兒不是買來的丫頭,而是來做工的,所以一些貼身伺候的活兒不歸她管,清兒也樂得自在。只管做自己的事,拿自己的工錢,府裡的那些人情世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是掙完了錢就走的人,其他人也明白這點,所以她這裡一向清淨。

第二天天不亮清兒就起來了,六月的天亮得要早些,她也不管是什麼時辰,反正她睡不著,反正天也亮了,她起得早別人也管不著。梳洗乾淨後就偷偷地從後院的角門溜了出去。

天色尚早,依稀能看到幾顆星星,只是顏色已經漸漸隱於天色了。街上沒什麼人,只是偶爾可以看見幾個菜農,還有趕早的小販,由於出來得太早,也沒什麼可吃的,虧了。

買來一個包子暫且填填肚子,清兒便開始閒逛。據說這城裡到了六月有水上蓮花廟會,清兒從來沒見過,如今到了這江南水鄉,她一定要大飽一下眼福,當然,還有口福。

天漸漸亮了,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若不是近日小姐要出嫁,她就央著小姐和阿香一塊兒來了。如今小姐不能出門,阿香是小姐的貼身丫鬟,自然也是不能出門的了,可惜。

一個人閒逛,不一會兒就到了映月湖,這映月湖是城裡的一處勝景,除了湖光山色相映成趣外,還有著悠久的歷史和動人的傳說。

據說在漢朝時這裡曾經有一位廉潔的父母官,為百姓做了很多實事。為了解決夏天雨水氾濫,淹沒農田的問題,他帶人修堤築壩,將雨水引入城外的河道,因此才緩解了水澇。

同樣,為了不讓城裡受災,修築了映月湖,將水引入湖中,一方面可以分擔水患壓力,另一方面也可以供人賞玩。

這件事在當年是頗受百姓歡迎的,但天不遂人願,那位父母官積勞成疾,年紀輕輕就病逝了。百姓為了紀念他,在湖邊築碑立傳,至今還可以看到殘存的石碑。與此同時,不少文人騷客來此遊覽,留下了不少名篇佳作,更有人以此為憑,傳唱出一曲曲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不管從哪方面說,這映月湖都是遊覽的最佳去處,更何況,水上蓮花廟會的主會場也在這兒,清兒當即一路小跑趕了過去。

到了這兒,才算是有了一些廟會的氣氛,雖還未開始,但已經有不少人過來了。湖邊擺滿了小攤,有吃的,有玩的,還有江湖賣藝耍把式的。清兒買了些小吃邊吃邊逛,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一定要吃個夠,玩個夠。

買了些簪子耳環,還有胭脂,據說是用映月湖裡的荷花做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回去送給小姐和阿香看看,若是假的,這盒子也挺好看的,就當是買了個盒子。

將蓮花簪別到頭上,清兒就去僱船了,據說,廟會上有采蓮大賽,當然不是採摘蓮子,此時蓮子還尚未長成,採的是掛在荷花之上的蓮花牌。

據說在不破壞蓮花蓮葉的情況下,能找到並取下蓮花牌的人,就能許下一個願望,美夢成真。雖說並不太相信這個,但清兒還是躍躍欲試,都說蓮花是“六月花神”,是王母娘娘身邊最漂亮的侍女,那麼就試試看了,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六月十日是小金子的生日,可惜自己遠在天邊,直到了這二十四日才得以出府。希望能找到蓮花牌,在蓮花生日這天為小金子許個願望,讓願望成真,也不辜負相識一場。

船家駕著小船慢悠悠地在湖裡划著,清兒趴在船舷上仔仔細細地瞅著,一朵都不肯放過。那船家見她這幅認真的模樣,在一旁捋須輕笑,到底是年輕的小姑娘,許是想要求得一番美滿姻緣。想當年自己也是在這蓮花廟會上才結識自家老婆子,不由得又一陣輕笑。

清兒全然不知道船家老大爺在取笑自己,還在認認真真地尋著蓮花牌,都找了這麼久還沒找到,不會自己真這麼倒黴吧?

又暗中給自己打了打氣,若是找不到,小金子可就沒禮物了,那他可就要倒黴了,那麼傻,肯定連路都走不穩,萬一不小心掉進河裡怎麼辦?不淹死才怪。

也就是憑著不能讓小金子淹死的決心,清兒終於在一朵荷花下面看到了若隱若現的蓮花牌,“大爺,那邊那邊!您快看,那是不是?”邊說邊急著指給老大爺看。

船家老大爺眯著眼仔細瞅了瞅,呵呵笑道“不錯不錯,小姑娘運氣真不錯,找到了蓮花牌,一定會覓得個如意郎君的。”說著將船劃到了那株荷花旁邊。

“大爺您誤會了,這蓮花牌不是送給情郎的,而是送給我鄰居家小金子的。前兩天是他生日,我不知道該送些什麼,就送這個好了,還可以許願。”輕輕地解下蓮花牌,裝進了荷包裡。

既然蓮花牌找到了,那就該好好遊覽一番這映月湖。四周荷花環繞,香氣縈鼻,最是遊湖的好時候,只可惜無人相伴,再好的風景也是一人獨賞罷了。

自從離家至今,雖說日子過得也挺愜意,但還是想念故鄉的人和物,看著湖裡的遊人,無不三五成群,唯有自己孤舟相伴,心裡不禁有些落寞。

湖裡的人越來越多,來尋蓮花牌的也越來越多,所幸清兒已經尋著了,也就沒有再尋的意思。好東西,又怎能只給自己一人?況且這東西多了也是無用,還不如把祝福留給其他人。

趁著湖裡還能行船,還是早早上岸了的好,萬一船多得劃不動那可就要糟了。

船家老大爺將船劃到了湖邊,清兒付清了船錢就要下船,沒想到腳還沒碰到地面就被人推了一把,身子一歪,掉進了湖裡,還差點把臉磕到船上。

清兒不會游泳,在水裡邊掙扎邊喊救命,老大爺也是嚇了一跳,剛要下水救人,就見一個小夥子跳了下去,三兩下就把人救了上來。

清兒吐出剛剛灌下去的湖水,拿手抹了抹臉,上去一腳踢了那人一下,“小金子!幹嘛撞我!”

船家老大爺剛想說是這小夥子跳水救的人,但一聽“小金子”三個字就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有些事,還是不要多嘴的好,然後一邊樂去了。

“能不能別叫我小金子,你應該叫我救命恩人,或者甄公子。”說著還擰了擰衣服上的水。

清兒“哼”了一聲,取出蓮花牌扔給了他,“呶,給你的,保佑你千萬別淹死!”

“這是什麼?定情信物?”

清兒一陣惡寒,“少自作多情,前幾天你生日,這是禮物。禮物也送了,你說,是不是該還債了?”

“什麼債?我不記得欠你錢啊?”

清兒一腳把他揣進了湖裡,然後笑眯眯地對他道“是不欠錢,可要還這個債呀,這麼快就忘了?放心吧,蓮花牌會保佑你的,絕不會把你淹死。再說了,你不是會游泳嗎?下面涼快。”

甄公子一臉鬱悶,原來禮物,是這樣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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