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愣了愣，隨即大笑起來，“清兒，真有你的，我竟然把他給忘了！不過確實好久沒見到程叔叔了，不如我們去看看他吧，順便也去看看何晏蘇願他們？”
兩人一拍即合，左右無事，就定下了第二日出，也好趁機尋些東西給他們帶過去，空著手去，總是不受歡迎的。
菜園子裡的青菜剛剛長出幾片葉子，水嫩嫩的，看著分外喜人。小白看了看，有些不忍心，若是多長几天，或許會更加茂盛，現在拔了也不夠塞牙縫的。
打甄徹去街上瞅瞅，看能不能買些吃食野味回來，沒過多久他就扛了一頭鹿回來，看著分量不輕。
小白驚喜地跑過來，“你從哪兒買的？這麼大的鹿，肯定能吃很久！”
擦了擦頭上的汗，甄徹道“不是買的，是嚴大夫送的，有個病人沒錢治病，就打了頭鹿當作診金。他和郝大夫吃不了，就送給咱們了。”
“這敢情好，等咱們的青菜長大了，也給他送點去，不能白吃人家的鹿。”
如此就把禮物的問題解決了，墨名向孫幸告了個假，第二天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出了。
小白和墨名共騎一騎，“你跟孫幸告假的時候，他怎麼說？會不會懷疑咱們要離開鄯州？”
“他巴不得咱們趕緊走呢，如今吏部遲遲沒有回覆，甄兄就一直不能離開，對他而言，這就是個隱患，隨時都會炸。若咱們真的走了，他才是真的安枕無憂。所以他直接就同意了，還告訴我說，可以多玩幾天，我當然卻之不恭了。”
“這樣豈不是可以多休息幾天？正好我和清兒要捉弄一下孫幸，你不在縣衙，我們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真是好事一樁！”
“你們又在耍什麼鬼主意？”
將計劃告訴了墨名，小白歪頭問他，“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玩？”
墨名搖了搖頭，“我有更好的方法，你們這個需要的人太多，稍有不慎就會被他察覺，我這個法子簡單，一個人就能完成。”
小白來了興趣，“什麼法子？”
墨名笑了笑，“我也是最近才現的，他這個人雖說討厭，但喝多之後，晚上就會夢遊，我已經見過好幾次了。如果這個時候你站在他面前，問他問題，他絕對不會撒謊，連自己家中藏了多少箱銀子都會說出來。你說這個法子是不是簡單很多？”
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小白簡直興奮得不行，“那我豈不是想問什麼就能問什麼了？快說說，你之前試過沒有？他都說了什麼？”
墨名當然試過，否則也不敢確定地告訴她。
“第一次見他夢遊的時候，我問他怎麼在院子站著，他告訴我說，外面涼快，屋子裡太熱。我見他神情有異，要送他回去，結果他說，我是甄金的人，他才不敢相信我，要我離他遠一點，否則就告訴他舅舅。還說他一點都不想來西都這個破地方，若不是因為家裡沒錢，要仰仗馬深，他才不會背井離鄉，來這裡受苦。”
“他不願意，我還不願意呢，若沒有他，咱們何須住到外面來？幸虧現在漸漸暖和了，否則非得凍死不可。他說是因為家裡沒錢才要來西都，可我看他成天花錢找姑娘，一點也不像沒錢的樣子，他不會是騙你的吧？”
“他的錢都是馬深給的，算是賣命錢，畢竟西都與北狄接壤，並不安全。”
“好吧，這麼說也有道理，那你還問到什麼了？有沒有勁爆內容？”
墨名無奈笑了笑，“這就已經夠勁爆了，他身邊也是有人照顧的，我只來得及問這麼多。等回去之後和甄兄、清兒商量一下，匯總一下問題，咱們再找個機會問就行，沒必要扮鬼嚇他。”
小白頗有些遺憾，她還想再扮一次鬼呢。
來到西平縣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程銘將軍匆匆處理完軍務，就迫不及待地趕了回來。
“這麼久不來，我還以為你們把我忘了呢？現在是又想起我來了？”
小白撲到了他懷裡，“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啊，畢竟您可是我親師父，這不，我們還給您帶了禮物！”
程銘方才就看到了這頭肥鹿，能在這個時節肥成這樣，也是不容易。
“一頭鹿就想收買我，想得美！”
清兒笑道“除了鹿，我們還帶了好酒，這可是小金子僅剩的兩壇，全用來孝敬您，您看可還滿意？”
程銘撫掌笑道“這還差不多！有酒有肉，這才夠味嘛！”
把鹿肉收拾了一下，然後將酒倒上，甄金問道“最近沒來看師父，如今西平情況如何？可還有再遭到襲擊？”
“大事沒有，但時不時的挑釁還是有的，不然我們早就班師回朝了。朝廷遲遲不派人過來，我們就得一直守著，再守下去，我麼怕是連飯都吃不上了。”
甄金和鄭開有過屯田之約，也得到了陛下的認可，按理說西平應該也是同樣的狀況，為何程銘將軍會斷糧？
“西平沒有屯田嗎？我記得和陳縣令說過此事，他當時同意了，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我一會兒可以找他再談談。”
程銘攔住了他，“與他無關，屯田陳縣令也是支援的，只是西平與西都不同，西平一大半的土地是沙漠，根本沒辦法開墾，所以我們即使種了田，也依舊養活不了這麼多士兵。”
“那從外面運糧呢？”墨名插口問道。
程銘嘆氣，“不僅僅是缺糧，我們的餉銀也快不出來了，本來錢就少，還要想辦法去其他地方買糧，所以就更少了。”
墨名有心在程銘將軍面前博個好印象，畢竟是小白的師父和長輩，能不能順利娶到小白，他的評價非常重要。
“或許有個法子可以用，自從春義縣遭到劫難，他們的土地剩了不少，何不與他們合作，分些土地來種呢？方縣令和蘇擎將軍想來不會吝惜。”
程銘沉默了，提到春義縣，他總會愧疚。春義遭難，雖說與他並無直接關係，可沒能及時趕到，救下更多百姓，還是讓他不住懷疑自己，心中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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