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知道了。”盛嫿雖有些疑惑,此刻卻來不及問,程九所言必然有他的道理, 轉身便交給了身邊的點珠:“好生收著。”
她頭微微往外頭看去,也不知為何,心竟有些砰砰直跳。
“姑娘, 姑爺將沈二公子留在了前廳, 您可要去前廳見客?”杏枝問道。
盛嫿聞聲點了點頭,點珠替她披上大氅, 她掀開珠簾正要往外頭去,忽像是想到了什麼, 腳步頓住。
“姑娘?怎麼了?”點珠不解問道。
盛嫿蹙了蹙眉頭, 看了眼外頭前廳的方向, 她忽瞭然陸焉生此舉意圖,嘴角微微勾了勾, 輕笑了一聲, 搖了搖頭, 人又撤了回來。
她端坐下來, 看向點珠道:“你去傳話,我身子不大舒服, 讓沈二哥來娉婷閣一見。”
點珠聞聲面上一急, 上下關切的打量盛嫿:“姑娘哪裡不舒服?”
“只是有些氣虛,無事,你去傳話就是了。”
點珠這才鬆了口氣, 她倒也沒覺得將沈蕪淵請進娉婷閣有何不對。
前廳
阿肆將茶端上, 見堂上兩人神色都默然, 氣氛實在不算多好, 送完茶後忙將自己那小小身軀往柱子後縮了縮。
沈蕪淵面色不大和悅,他來白家,慣來都是直接去盛嫿的閨閣,何曾被請來過前廳,他目光在陸焉生面上劃過,瞥了瞥嘴角。
他將茶盞擱下,忽起身道:“我還有事,便不陪你坐了,嫿嫿還有事找我,阿肆,你帶路去娉婷閣。”
話裡話外,都未將自己當做外人。
阿肆怔愣了一瞬,“欸!”了一聲,只是腳步未動,很有顏色的看向陸焉生。
陸焉生蹙眉,面上皆是嚴肅道:“娘子身子不好,尚在修養,沈二公子是外男,後院宅地,如何能進?”
沈蕪淵聞聲面色一沉,陸焉生此舉,便是與他設威。
他揚了揚眉頭道:“我與她自小相識,親近至極,後院也不是第一回 去了,如何去不得?”
“自然去不得,娉婷閣的規矩,如今我還是能說的算的。”
雖一句未提成婚之事,可句句都在提醒盛嫿如今是他的妻。
這話說的笑盈盈的,卻叫沈蕪淵攥緊了拳頭,他輕嗤笑了一聲:“那倒是未必。”
說罷,轉身便要走,他找這回沒看阿肆,而是直接離去。
陸焉生起身,一時間氣氛實在劍拔弩張。
恰在此刻,點珠進了屋,與沈蕪淵撞了個正著。
“沈二公子這是要走了?”點珠疑惑問道。
沈蕪淵回頭看了眼陸焉生才道:“沒有,正要去娉婷閣。”
“那倒是巧,姑娘也是個意思,她身子不大舒服,不能來前廳見客,特地讓奴婢請您進後院。”
話應一落,陸焉生的臉色募得便涼了,點珠的話,好似一道無形的巴掌,掌摑了他的自尊與倔強。
沈蕪淵聞聲笑了一聲才道:“那確實心有靈犀。”
這話聽來多少有些曖昧了,算上今早前街,今日已是第二回 察覺到這意味了,點珠略困惑的看了眼沈蕪淵。
沈蕪淵卻好似沒瞧出來,忽見他轉頭看向陸陸焉生:“現在可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