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深入場後,就開始向眾人致歉,說是臨時有急事耽擱,所以才來遲了。
一番舉動紳士有禮,讓眾人好感倍增。
居深的身邊,還跟著另一個男人,桃花眼,笑起來帶了點風流散漫。
不少人很快認出,那是江家大公子江時衍。江家也是本市數一數二的豪門,實力不亞於曾經的莊氏,身為長子的江時衍更是江家年輕一輩的掌舵人,在圈裡頗有些名氣。
見居深和江時衍一同出現,眾人心裡對居深的印象又高了一層——同時搭上了莊氏和江家,難怪聲勢這麼浩大。
今晚前來赴宴的人裡面,至少有一半是想借這個機會同居深攀上關係的,因而都顧不得再八卦什麼豪門秘辛,紛紛湊了上去。連池餘和剛剛語出譏諷的女人也沒再把注意力放在奚落言斐身上,轉而朝向了居深那邊。
看著眼前眾星捧月般的場景,從小就見過世面的莊以念早已經習以為常,同言斐在人群之外站了一會兒,徵詢意見:“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言斐掠了眼前頭的情形,道:“等會兒吧。”
話剛落音,前面人群突然散開,居深端著一杯酒朝這邊走來。
池餘就在言斐不遠處,眾人還以為居深是去找池餘的,誰知,他卻越過他,徑直走到了言斐面前。
“阿斐。”居深熟稔地打了聲招呼,“我以為你們還沒到呢。”
看見兩人如此熟稔的樣子,眾人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連池餘也稍稍變了臉色。
打完招呼,居深看向莊以念,笑著誇讚了一句:“弟妹今天真漂亮。”
莊以念笑笑:“謝謝。”
“上回忘了說,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去給阿斐當伴郎,你不會介意吧?”居深又笑道。
聽見這一句,眾人越發愕然了。
???
居深給他當伴郎?這得是多深的交情?
說好的毫無背景的窮小子呢?
莊以念看一眼言斐,臉色微紅,有點不好意思:“當然不介意。”
言斐對眾人投過來的目光視若無睹,仍舊一臉淡然,問居深:“什麼急事耽擱了?”
“總部那邊的一個專案,過幾天得趕回去處理一下……”居深舉了舉酒杯,以目示意,指向江時衍那邊,“去前面坐坐?”
三人一同往旁邊走,路過池餘身邊的時候,居深特意頓足,禮貌地笑著同他打了聲招呼。
“池先生。”
“居先生。”池餘微笑回應,視線觸及言斐的時候,眼神明顯不對勁,透著陰冷。
他身旁原先語出譏諷的女人則定力不夠,連個笑都裝不出,面上青一陣白一陣。
看著兩人的反應,莊以念總算明白居深為什麼會邀請池餘過來了。
——他這分明是為了前陣子的事來替言斐撐場子報仇雪恨的。
這可比她直接動手有意思多了。
“阿斐,你同池先生認識?”見池餘盯著言斐,居深轉頭問。
言斐微微一笑:“見過一兩面,不熟。”
“哦。”
居深意味深長地應了聲,沒再說什麼,一副“既然你不熟那我也沒什麼興趣”的神情,轉身繼續往前,邊走還邊同其他來客們含笑打招呼。
池餘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捏緊手中的酒杯,差點沒摔個粉碎。
言斐淡淡瞥他一眼,拍了拍莊以念挽在胳膊上的手,溫聲道:“走吧。”
“嗯。”莊以念配合地應道,眉眼熠熠生輝,臉上的笑幾乎要滿溢位來。
兩人相攜往前。
璀璨的燈光下,男人清俊出塵,女孩漂亮矜貴,星辰般耀眼奪目,彷彿天造地設。
場中再無一人說得出譏諷嘲笑的話。
走出一段距離,居深噙著笑,低聲問:“怎麼樣,這第二份禮,還滿意嗎?”
言斐微微勾了下唇:“謝了。”
莊以念想起剛剛池餘那精彩紛呈的臉色,不由得也笑了。
看著三人的身影,處於驚愕狀態中的眾人漸漸回過神來。
對於莊以念下嫁言斐這件事,大多數人原本的想法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瞧一瞧熱鬧就行了,畢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人家能高攀上莊家一步登天,也是人家的本事。然而,此時他們卻無比慶幸,之前沒有急著站隊,否則,非但得罪了莊家,還同時得罪了居深,搞不好還得加上一個江時衍。
一開罪就是三家,惹不起惹不起。
議論八卦聲再度響起,宴會廳內又恢復了喧囂熱鬧,寒暄的繼續寒暄,高談闊論的繼續高談闊論。
居深帶著莊以念和言斐走到江時衍身邊,江時衍正同某位公司的老總在聊股市行情,轉頭見到莊以念,意味不明地看了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