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一下來,辦公室的氣氛就變了。
米瑗沒聽到當面指責的聲音,但就是能察覺到其他人偷窺她的視線,其中夾雜著“還是局長的女兒呢真沒用”“女人就是不適合當警察”“果然是個花瓶只能看看”“局長不是要擠下鍾隊讓自己的女兒上位吧”等意思。
米瑗想說她不知道爸爸怎麼會那麼說,想說她從沒想過當隊長,可是誰會相信她呢?
她是局長的女兒,是她喜歡鐘斯年央求爸爸幫忙塞進來的,來之前就知道會遭遇什麼。
所以,現在的一切只能算自作自受。
必須受!
米瑗紅了眼眶,忍住委屈,默不作聲地走出辦公室,前往局長辦公室。
局長辦公室裡坐著副局長郝山,兩人正在商談什麼。
米瑗沒料到裡面有人,怒氣衝衝地推門進來,見到郝山在裡面,神色尷尬。
“沒規矩!”米禮瞪了她一眼,歉意地對郝山說,“對不住啊。”
郝山笑笑,“孩子嘛。”
知道父女倆有事要談,他撤得很快,“那我先回去。”
郝山走後,米禮無奈地敲米瑗的頭,“你啊,我是你爸,還是你上司,家裡怎麼樣我不說你,在局裡你得注意點。”
“抱歉。”米瑗低下了頭。
她被委屈和憤怒衝昏頭腦,沒想太多就過來了,確實做得不對。
米禮臉色稍緩,認知到錯誤就好。
“說吧,找我什麼事?”
米瑗:“爸,為什麼給鍾隊下三天的要求?你應該知道不是我們不努力,而是真的找不到線索。”
外人不知道情況,米禮是局長,關注著寧市二十年不出的命案,能不知道嗎?
米禮確實知道,但是……“瑗瑗,不是你喜歡鐘斯年,我故意苛待他,而是這件事拖了半個多月,七月都快過去,確實拖得太久了。我們是吃公糧吃稅收的警察,本職是保護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必須給人民一個交代。”
“你要給交代,就把鍾隊推出去嗎?”米瑗氣得口不擇言,“別的省市一樁案子查不出來拖到追訴年限過的都有,為什麼寧市二十年出一起案件就要我們自己負責?”
米禮倏地起身,沉下臉色,“這話是你該說的嗎?”
米禮是個慈父,女兒要什麼給什麼,女兒想離喜歡的人近一點,他咬咬牙把女兒塞了進來。
可是涉及到原則問題,他再不能忍,再溺愛下去,他的女兒不是嬌養,而是廢養了!
“米瑗,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警察局三個字怎麼寫你知道嗎?警察是什麼人你知道嗎?你拿著國家的權,人民的錢,你跟我說破不了案不用負責?腦子呢?!”
米瑗噤聲,不敢回應。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這麼生氣的樣子。
米禮冷下心腸,“出去!好好想想作為一個警察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末了,米瑗真要出門前,他又提醒了一句,“你瞧瞧鍾斯年現在在做什麼,喜歡人家就多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