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沒控制住, 翻了個白眼, “右撇子, 醫學背景,身高,我說的話被你當耳邊風了嗎?”
文沙:“……”是哦,他傻了。
他還說過“這幾點不是從第四位受害人身上看出來的嗎?”的話, 加起來不就是五起案件的共同特徵了嗎?
儘管他還是不太懂,透過什麼途徑看出來的。
“死亡方式殺人手法不同無法證明不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去年日本有個連環殺人犯利用26個英文字母殺人,26個受害者每一個的死法都不同。”
安楠先說他一句,儘量讓他從傳統的連環殺人案共同特徵的固定模式裡跳出來,而後說起五起案件最明顯最令人在意的特徵:“手術刀,五起案件全部用到了手術刀。”
文沙一呆:“怎麼會?嚇死, 失血過多,窒息,心臟一刀,淹死,五種不同的死法, 也就第四起用到水果刀了啊。”
安楠就知道他被表面展露出來的現象所迷惑了:“不要光盯著致死原因, 前三起案件的閹割用的是什麼工具?第五起受害者身上是不是有刀傷?”
文沙恍然大悟。
確實, 這麼一想,五起案件的共同特徵就出來了。
“師傅,右撇子和醫學背景我懂,你之前說過讓我有機會證明左撇子和右撇子的區別, 再去找醫生問問,可是身高是怎麼回事?”
安楠:“身高這一點,最明顯的是第四起案件的那一刀看出來的,其他的是我的猜測,並不特別充分。”
文沙豎起耳朵,就看到他新認下的師傅轉過身比了比兩人的身高,沒差太多,安楠稍稍蹲下一點,道:“你看,我們倆這樣的高度,如果我用鞭子甩到你身上,傷口會是什麼樣?”
文沙大致想象了一下,安楠站直了身體,踮起腳比文沙更高一些,“如果我是這樣的高度,甩鞭子產生的傷口又是什麼樣?”
文沙想了半天,兩條眉毛扭成波浪線還是沒想通,“不還是鞭傷嗎?”
安楠組織了下語言,正要從刀傷開始舉例分析,想了想還是決定讓他從實際傷口來觀察分析更有感覺,“去停屍房,第三具和第五具屍體身上同樣有鞭傷,法醫鑑定分析是同一條鞭子,兩具屍體一高一矮,身高差別很明顯,你去看看。”
這話說得,像是讓文沙一個人過去。
“師傅,你不去嗎?”
安楠搖頭,“有不明白的去問法醫,法醫會給你介紹得更清楚更專業。”
看了看腕錶,時間差不多了,“我晚上有個飯局,先走了。”
文沙忙問:“師傅,需要我開車送你嗎?”
“不用。”安楠揮揮手,轉身朝停車場的方向走,“我開車來的。”
到了停車場,安楠還沒走到自己的車旁邊,遠遠地看到鍾斯年倚在他的林肯車旁,眉眼微垂,五指靈活地翻轉薄荷糖盒。
這玩意,比轉筆厲害多了。
“鍾隊等人?”
“等你。”鍾斯年順手把薄荷糖盒揣進褲袋,做了個請的手勢,“京市堯家來人,去見個面?”
安楠挑眉:“一定要去?”
京市堯家來人,非親非故的,她過去算什麼事?
就算搭上個破案的因素,這算不算接受賄賂,私相授受?
安楠把自己的幸災樂禍表現得很明顯,很有種要做自己不去等鍾斯年和人吃飯抓到證據後舉報他的“小人”行徑的預感。
鍾斯年的大手蓋了下來,他的手很大,五指張開蓋下來蓋住安楠的腦袋,惡劣地揉亂她的頭髮。
“去吧。”
老揉她頭髮,什麼破習慣!
安楠拍掉他的手,彎腰對著車的後視鏡整理髮型,“晚上有個飯局,恐怕沒法陪你過去了。”
鍾斯年:“物件是誰?”
安楠還在整理頭髮,很隨意地回答:“一個三線明星,商談做《末日》的代言。”
鍾斯年:“薪酬?”
安楠比了兩根手指,“最多不超過這個數,我可是要準備壓一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