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她強忍疼痛，緩緩伸手從虛空抽出一張卡牌，將之拋向柳平。
只見卡牌上畫著一件朦朦朧朧的衣服。
看上去有些像是她那身黑裙，但仔細一看，反而更像是一件長袍！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在柳平眼前：
“你的侍神發動了卡牌：夜神的虛無之衣。”
“從現在開始，一切和你有關的因果都將混淆模糊，讓人無法探查真相，持續時間：一天。”
卡牌“嘭”的一聲化作一件黑色長袍，籠罩在柳平身上，很快又消失不見。
再看婭娜，她的臉色已變得蒼白，身形搖搖欲墜。
當她晃動的時候，柳平分明看到她那件寬大的黑色長裙似乎扭曲了一下。
一抹金屬的亮色轉瞬而逝，又很快化作黑色長裙。
第九十七章 見面！
黑暗。
深紅色的火光在黑暗中沖天而起，照亮了一座漂浮在無盡白骨之上的王座。
當火光遠去，一切再次被黑暗吞噬。
整個世界一片寂靜。
偶爾有些時候，火光會再次亮起，發出咆哮一般的轟鳴聲，驅散黑暗，照亮整個白骨鑄就的世界。
時間緩緩流逝。
沒多久，一道磅礴的火光再次衝上天空，正要擊中什麼，卻突然停滯不動。
“不要動手，是我。”
一道男聲低喝道。
他小心翼翼的避開那道停滯在半空的火光，朝下方飛去，終於來到那王座前。
“痛苦女士，我前來見你。”男子肅然道。
他穿著一套色彩明亮，鑲嵌著各色寶石的華麗鎧甲，光潔而深邃的臉龐上，雙目如星，笑起來立刻顯現出一股風流倜儻的意味。
王座上響起一道不屑的冷哼，隨即有女聲說道：“你還不是折磨之主，怎麼就敢來我這裡，難道不怕我把你變成毫無知覺的行屍走肉，永恆的品嚐著痛苦的滋味？”
男子神情愈發自然，徐徐說道：“我雖未登上真正的神位，但實力也還算不錯，因此特地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哦？你是來幫我打仗的？”那女聲意外道。
“正是如此，我將一直替你出戰，幫你應付這場戰爭。”男子道。
“奧德里奇，你已經從我妹妹那裡得到了足夠多的力量，此刻又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女聲問。
“力量？不，她一直在敷衍我，從未把她真正的力量分享給我，而我此刻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奮鬥得來的。”男子道。
女聲道：“呵，我想起來了……她把自身所有的財富、知識、權勢都與你分享，唯獨沒有答應你的求婚……”
“女士，你明明與她是敵對關係，但如今連你也看出了她的虛偽。”奧德里奇道。
“我就直說了吧，奧德里奇，我知道你是主母的人，我也知道婭娜中了主母的因果律咒，早晚將屬於你，但是——”
女聲不耐煩的道：“你若太過急色，想用強迫的方式從她那裡得到折磨神力……那是不可能的，她畢竟是一位神靈，如今自甘墜入永夜，你失去了最後一次找到她的機會。”
奧德里奇那俊秀的臉龐上，漸漸浮現出一股暴虐。
七八道如神似鬼的聲音從虛空中響起，與他一同嘶吼道：“這確實怪我，在她決心墜入永夜的時候，我沒敢跟她一起死，否則現在她就是我的人了，她的神力和一切也早已被我繼承！”
女聲發出一連串嘲諷的冷笑，說道：“看看你周圍的飼魔，主母給了你一切，你卻沒有完成任務，你的下場將會——”
“我知道！但現在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奧德里奇猛然打斷她，高聲說道。
“嗯？”女聲有些困惑。
“我的一切修煉法與她相同，都來自於她的知識，甚至一些召喚力量也來自她的契約，所以我此刻感覺到了……她已經陷入了極度的虛脫，而她用來遮蔽氣息的那件神之斗篷，已經離開了她。”奧德里奇道。
“又是奉獻……”女聲低語道。
奧德里奇的臉龐變得扭曲，在他四周，那些聲音齊齊尖叫起來：“是的，斗篷不在她身上，所以這次你一定能找到她！”
“你想怎樣？”女聲問。
“三天！藉助你的神力開啟通道，讓我去永夜之中尋找她，三天後，我必然會得到她和她的神位，從永夜之中安然歸來——我將全力助你應對這場戰爭。”奧德里奇說道。
女聲沉默數息，忽而笑道：“好，我就給你三天，但我們需要簽訂最嚴格的契約，萬一你失信，我就把你的靈魂綁在痛苦神火上煅燒一萬年。”
“成交！”奧德里奇重重的說道。
……
柳平凝視著卡牌。
只見婭娜渾身的金芒黯淡下來，那條黑蛇也一幅無精打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