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里奇小心翼翼的幫他點燃雪茄，然後退到了他身後。
連洛星辰都被柳平安排到門外守著去了。
“你真的決定讓他來聽我們要說的事？”銀髮老者看著奧德里奇，目光中透出一絲冷意。
“並非如此。”
柳平看了一眼滿臉誠惶誠恐的奧德里奇，笑道：“他跟我的命運綁在一起，所以我為他謀取好處，就是為自己謀取好處。”
銀髮老者道：“你是想……”
柳平吐出一口菸圈，喃喃道：“一筆生意——你知道的，到了我們這把年紀，除了錢之外，已經一無所有。”
他已喚醒過去所有世的記憶，此刻說出這番話來，頓時透著一股滄桑與古老，讓人不由得相信。
銀髮老者道：“你這是自己給自己找了點事做。”
“是啊，我可不像你，身邊有那麼多人要養活，我必須自己找樂子。”柳平道。
銀髮老者端起酒杯輕輕搖晃著。
杯中的冰塊彼此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響，以晶瑩剔透之軀汲取柔和的燈光，將瑰紅色的酒液映照如血。
他慢吞吞的道：
“剛才你跟美狄亞說的話，我也聽見了，看來你是對這樁婚事不滿？”
“是的。”柳平道。
“你想——”
“給他找一個血統高貴的新娘。”
“嘖嘖嘖，結婚這種事，總歸是一大筆花費，所以我一談到這樣的事就頭疼。”
“當然是一樁讓人頭疼的事，不過我已經說了，到了我這把年紀，除了錢已經沒有別的什麼了。”柳平輕輕吐出一口煙。
煙霧升騰，讓燈光之外的黑暗顯現出些許流動之意。
銀髮老者又看了奧德里奇一眼，目光中的冷意消失了。
“閣下想怎樣做？”他問。
“你的銀行客戶裡有著數不清的優質客戶，相信隨便拿出一份資料，就可以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柳平道。
“優質客戶……他還差了點。”銀髮老者沉吟道。
奧德里奇默默低下頭。
柳平卻笑了起來，他端起酒杯，朝銀髮老者舉了舉，說道：“你應該還有一些欠下鉅額債務的朋友，她們血統高貴，但卻欠著銀行的錢，如果這次能繳清欠款，不僅你會減輕了負擔，她們也能收穫我和美狄亞的友情——想必她們會爭搶著想要獲得這個機會。”
冰塊撞擊的聲音消失了。
銀髮老者端著酒杯不動，停了足足兩息，忽然笑起來。
他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就這麼說定了——閣下應該不是開銀行的吧，否則我的銀行可要倒閉了。”
“當然不是，我以前放高利貸。”柳平道。
兩人相視一笑，杯子碰在了一起。
柳平將杯中酒飲盡，隨意說道：“奧德里奇，還不謝謝這位大人。”
“感謝大人為我的事操心。”奧德里奇連忙行禮道。
“沒事，你們這些後輩的事，就是我的事，看到你們一天天成長起來，我真是老懷大慰。”銀髮老者道。
他隨意抽出一張張灰色的卡牌，慢慢的翻看著。
“哪一家的小姐合適呢？讓我看看……”
“論血統高貴，萬族之中倒是有幾種高貴的，比如幽暗精靈、龍族、星靈、水晶族……”
“就連魔鬼之中，也有一些特別出色的。”
一張張卡牌被擺在桌子上，每一張上都顯現出容顏各異的女性。
“這些都是欠銀行錢的？”柳平問。
“是啊，她們違背了契約——比如找我借錢買一些武器裝備，卻沒有按時還錢，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只好把她們買的東西收繳過來，讓她們一點一點把欠我的錢還清。”銀髮老者滿面憂愁的道。
奧德里奇看著那一張張卡牌上的女子，喉頭不禁滾動了下。
柳平隨意摸出一枚寶鑽放在桌上。
——萬靈哀鳴寶鑽。
這正是讓美狄亞也為之心動的寶物！
“這是定金嗎？”銀髮老者笑眯眯的問道。
“不，不是。”柳平道。
“所以是全部的酬勞？”銀髮老者臉上的笑意不變。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