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燕在屋內收拾行李。
楚千尋閒著無聊,在地板上用一隻手指做起了俯臥撐,她把右手背在背上,只用左手食指撐著地。
“千尋你幹嘛拼成這個樣子,你這樣會不會太辛苦了點?”高燕在折著自己的衣服,收拾明天的行李。
“不辛苦,這算什麼辛苦,比我以前好多了。”楚千尋做完一百下,換了一隻手繼續。
“瞎說,你以前不就是個學生嗎?學校裡讀讀書談談戀愛,能有什麼辛苦?”高燕在糾結明天要帶哪些東西。
她在南溪基地住了沒幾天,東西倒是多了不少,這也捨不得丟,那也捨不得丟,正在難以取捨中。
“千尋,你沒什麼要整理的東西嗎?”
“沒有,我隨時都能走。”
楚千尋只有一個隨身揹包,包裡永遠都裝好著一些應急藥品,少量高熱量的食物和水,加上幾小件例如打火機手電之類的野外生存用品。
什麼時候揹包,拿上武器就能出門。
“我有時候啊,真的覺得你一點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孩。”高燕看著兩件她剛從市場上淘換回來的衣服,咬咬牙準備丟了。
“千尋,你有沒有發現小葉他,一直都在想辦法討你開心?”
“沒有吧?”楚千尋動作不停,臉上的汗順著下巴一滴滴落在地上,“也沒必要吧,我已經答應過以後會帶著他一起走。”
高燕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這個真是個奇特的女人。
彷彿末日一到,她就自發地把過去的流金歲月和花樣年華一刀切割地乾乾淨淨,只留下個一心只知道變強的戰鬥狂人。
不知何處傳來貝斯和吉他的混音,一個男低音深邃而大氣的聲音在黑夜中低低盪漾開來。
那人音域寬廣,夾著點獨特的黑嗓,歌聲既陰鬱又張狂,隱約又帶著點悲嗆。
楚千尋站起身,接過高燕遞上的毛巾,擦了把臉,視線向著漆黑的窗外望去。
“是唐倦。”高燕解釋道,“末日前他是搞樂隊的,還是個主唱。他們整個樂隊十來個人在逃到這裡的路上都死了。就剩下一個樂和安,還有那天和你們同車的施德明。”
“原來是他。”
“唐倦這個人脾氣不好,張狂得很,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他異能強大,還壓得住,這裡早就亂了。”
“哪都一樣,”楚千尋冷笑了聲,“只要略微穩定一點,亂七八糟爭權奪利的事情就出來了。”
夜色中的搖滾音樂,詭異而迷離,暗潮洶湧,似乎帶著一種對逝者的緬懷,又似乎飽含著無處釋放的壓抑和悲涼。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但在這個時代,誰的身上又沒有幾個故事呢。
第二日,楚千尋一行人打著外出獵魔的名義離開了基地。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從南溪向東走出不遠,道路就完全毀壞了,只能依靠步行。
距離南溪一百多公里處有一個名叫冬瓜島的半島。
楚千尋記得那附近曾出現過一隻高階魔物,它在半島上徘徊了很長一段時間,收割了大量人類的生命。
不知多久之後,才在大批獵魔者齊心協力的圍剿下被消滅。
楚千尋打算去那個半島上看看,能不能碰到那隻魔物的早期形態。
正午時分,他們坐在一片草莓田邊休息,簡單吃一點乾糧。
“既然要去海邊,那肯定能弄到不少海鮮,到時候,嘿嘿。”戚永春狠狠咬了一口手中餅乾,口中咔嚓咔嚓作響,好像吃的已經不是寡淡無味的壓縮餅乾,而是美味的海鮮大餐了。
所有人聽得這話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這一路走來,因為前有楚千尋收集食材,後有葉裴天烹飪調理,基本上不僅沒有餓到肚子,反而把嘴給養饞了。
“吃什麼海鮮,先把這個吃了。”楚千尋從衣袋裡掏出幾顆一階魔種。
一階魔種她最近收集了許多,這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效用,不如先把自己隊員的實力提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