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向前走近了一點，兩人現在的距離只要她踮起腳或者他低下頭，唇齒就會相碰。
她就那樣仰著頭，看向他，有些貪戀的輕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聲音帶著不可忽視的心疼，“因為你最近一直好睏，臉上那兩坨黑眼圈重的像是畫了煙燻妝。”
江璡琛忍不住想笑，那個一直不愛動腦子的人竟然願意在他身上花費這麼多的心思。
他不在隱瞞，“我和我媽說，我選擇住校，這樣能節省點時間。那些錢，是我向別人借的。”
程楚瀟眉頭皺了皺，看著他。想說什麼，還沒開口就聽到江璡琛一聲嘆息，“理由很拙劣是吧。”
她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滿滿的破綻，只要細究就能知道在撒謊。
“可是她就是信任她的兒子，認為是個成績優異待人有禮，從來不會騙她的乖孩子。”他的聲音有些苦澀。
程楚瀟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忙說著，“你本來就是啊，每個學期都拿獎學金，同學們也都喜歡你。”
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搞得程楚瀟有點不好意思，訕訕道：“除了對我有那麼一點過分以外，其他的都很好啊。”
“我對你很過分？”江璡琛突然問到。
“啊！沒有沒有，哪兒能啊！你對我最好了。”她忙說著。
突然間額頭一疼，她愣了一下，然後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打我幹什麼？”
“……”江璡琛有些啞口，“這叫什麼打你，我說你可別冤枉人。”
她有點委屈的揉了揉額頭，其實不疼，而且他手指觸碰過的肌膚正在興奮的叫囂發燙。
她的臉有些沒出息的紅了，好在現在日頭正生，看上去也只會覺得是被烈日曬得。
江璡琛的聲音啞了啞，“對你不好就是不好，幹嘛還不敢說。”
她的心砰砰砰跳的很快，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如果真的說出來，他們可能……再也回不了頭了。
“也不是不敢，就是……”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就是你怎麼對我，我對覺得沒有什麼不好。”
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含著江璡琛看不懂的情意，看的他心有些微微發顫，這樣的深情他不能給予任何的回應。
太厚重了，重的他有些承擔不起。
好在程楚瀟很快的轉移了話題，問，“那你晚上住在哪裡？”
自然知道他沒錢交學校住宿費，更不用說住在外面的費用。
江璡琛今天真的可以說的上是有問必答，“在工地的房子上，和工人們擠一擠。”
“江璡琛！你瘋了是不是？”她第一次對他直呼其名，“你還想不想高考了？你的前途還要不要了？”
雖然她知道如果他考的不好，她和他的差距就會漸小，考到一起的機會也更大。可是她不想，他應該一直是優秀的，高傲的，自信且不可一世的。
他會有大好的前程，會和所有的有志青年一樣，在自己喜歡的崗位拼出自己的天地。
而不是到了最後，被迫生存。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在那大概睡三個多小時，夏天又不會——”
他竟然難得的解釋和安慰，只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楚瀟打斷了。
“你是不是很缺錢？需要打工賺錢？”她又一次問了相同的問題，問的擲地有聲，像是要從中確定什麼。
江璡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的閃躲，“對。”
“好，那我給你錢。”她的話音還未落，江璡琛就皺著眉的想開口，但還是被程楚瀟搶先了，“你先別忙著拒絕，我也是有條件的。我家雖然不差錢，可是我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的拿我的錢。”
江璡琛面色沉了沉，眼神也變得銳利，過了會兒沉聲問道：“什麼條件？”
“做我男朋友。”她說的很慢，可是每個字卻說的異常清晰，直直砸進了江璡琛的心裡。
江璡琛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崩潰，滿臉震驚的看著她。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像是一場無聲的拉鋸賽。就連江璡琛也受不了這樣的沉默，想開口說話時，程楚瀟再次快了他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江同學，其實……當年也還好哈，還沒有現在這麼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