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本以為這兒也許有碎石能當工具,但摸了半天,一塊也沒有,四處都是巖壁。
“可能有什麼東西,”江鴻說,“能插進縫隙裡去撬開它?”
“用處……”朱瑾玲也許想說“用處不大,不過你可以試試”。
江鴻問:“在我來之前,你們一定討論過很多次怎麼脫困的辦法了吧?”
“是的。”霍然說。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被關在這黑暗裡,起初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出去,但日久天長,隨著時間流逝,最後大家都不說話了。
也許江鴻的到來,只是重複一次這個過程而已。
一條鎖鏈,便鎖住了技藝高強、各有神通的驅魔師,他們就像凡人一般,被關在暗不見天日的地底,卻什麼也做不了。
“呃,”江鴻撓撓頭,突然覺得有點好笑,說,“我是不是什麼都不懂?”
驅魔師們又安靜下來,江鴻心想是了,他只是個大一的學生,面對這些法術裝置時,總會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謝謝。”楊飛瑤在黑暗中輕輕地說。
片刻後,陳舜又嘆了口氣。
“江鴻,你找到像是出口的地方了麼?”陳舜問。
“沒有呢。”江鴻一圈又一圈地在囚室內逛著,說,“你們看見我是怎麼進來的麼?不對啊,我進來就在這個囚室裡頭,所以是不是門就在這個鐵籠子後面?”
江鴻又想試著鑽回去。
“不要再回去了,”陳舜說,“當心待會兒又卡住。”
霍然提醒道:“他只能回到籠中去,接受地脈鎖鏈的連線。”
楊飛瑤說:“別回去,江鴻!”
霍然說:“不讓鎖鏈連線,他遲早會餓死渴死。”
江鴻在鐵柵欄前盤膝而坐,他已經覺得餓了,渴倒還好,山洞內的環境有點潮溼。
“我不會回去的,”江鴻說,“就算躺在這兒餓死,我也不會去被鎖著。”
江鴻又打了個呵欠,現在也許已經是半夜了。
他倚在柵欄前,困得不行,說:“我覺得我得先睡會兒,要是有杯咖啡就好了……”
大家都沒有打擾他,一時間囚室內再度陷入了沉寂。
突然楊飛瑤輕輕地說了聲:“學弟?”
“別吵他,”陳舜小聲道,“讓他睡會兒吧。”
江鴻一個激靈,醒了,說:“學姐,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嗎?沒關係,我已經醒了。”
楊飛瑤說:“你有認主的法寶嗎?譬如說一把匕首,或者一件能自動變大的東西……或者你與陸修學長,有沒有什麼能傳遞訊息的方式?”
朱瑾玲說:“他只要動用神念法力,就會馬上被拴住。”
“啊,”江鴻說,“我確實有一片鱗,能隨時隨地召喚陸修學長過來。”
“陸修是那條龍?”陳舜說,“上次進攻了驅委的龍麼?”
江鴻:“哇,他果然很出名呢,連你們都知道他。”
楊飛瑤快速地說:“假設他化為原身,是不是就能撐破這個囚室?”
朱瑾玲說:“也有很大的可能,你又弄進來一個囚犯。他在恢復原身時,會被地脈鎖馬上捆住,化形所釋放出的妖力,也會被吸走。”
霍然說:“目前我們還沒有真正地測試過,這條鎖鏈能承受多大的法力。”
朱瑾玲:“如果直接連通地脈,按理說法力的吸納程度,是無限的,萬物包括人,都是天地間的生靈,地脈就是這個世界。”
霍然:“地脈的容納無限,不代表這條鎖鏈的承受能力也無限。”
江鴻:“什麼叫認主?”
眾人:“……”
朱瑾玲:“認主是主人與法寶的共鳴,通常透過分魂、吸血來完成,分魂為‘靈’,吸血為‘體’,只有這兩種方式。”
楊飛瑤說:“法寶認主之後,在一定距離內,你可以透過神念進行召喚,法寶會設法前來尋找你。”
“哦——”江鴻說,“法寶課還沒教到這裡,但我見過。多遠都可以來麼?”
江鴻在驅魔實踐課上,看到過自己的同學們在實戰演練時,常常抬手凌空虛抓,飛出去的法寶就會飛回來。
楊飛瑤說:“取決於你的法力強大程度。”
陳舜說:“不要亂來,他未必能召喚到自己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