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學校了!
雖然寢室裡空空如也,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江鴻把行李一扔,所有窗、門開啟通風,躺在床上,舒了口氣,曹斌說得沒錯,至少在當下,學校確實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進校門,彷彿就進了結界的保護之中,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秦嶺中的蒼穹大學進入晚春時節,校園內的花朵開得繁華燦爛,春風和煦,暖陽照得人懶洋洋的,不少學生坐在花草坪中看書或野餐。
臨近五一節,學生少了許多,整個寢室樓層只有幾間有人。
寢室裡空空蕩蕩,張錫廷實習結束後直接去找女朋友了,而賀簡與金在妖協的實習還沒結束,會持續到放假前的最後一天。
“老孫——!放音樂!”江鴻喊道。
老孫已經被提前帶回來了,正安靜地待在窗臺上,為江鴻放了首歌。
“廣州好玩嗎?”老孫問,“我聽說出了不少事。”
江鴻:“耶,你可以偷聽到很多機密嘛。”
江鴻把老孫交給了張錫廷,張錫廷便把它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部門裡人來人往,老孫便聽到了很多訊息,拼湊起來,外加江鴻的轉述,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江鴻轉告完老孫,自言自語道:“陸修似乎很在乎那個複製體呢。”
老孫說:“會的吧,看見另一個‘自己’,都會火冒三丈,想當年,我……”
江鴻:“?”
老孫又開始有點猶豫,江鴻說:“你也碰到過?”
老孫說:“想不起來了。”
江鴻想用這個五一假期,讓陸修開心一點,至少暫時忘了在廣州那些不愉快的戰鬥。他先收拾了下寢室,打掃衛生,預備讓室友們回來住得舒服點,再給陸修發了個訊息,問他什麼時候忙完。
陸修那邊沒有答覆,江鴻換過衣服,走下樓去曬太陽,午後時分,他路過社團活動中心,便特地進去看了一眼。
這是他入學第一夜待過的地方,今天還有兩個人在裡頭訓練,都戴著西洋擊劍專用的頭盔,看不出模樣,一人身材高壯,另一人瘦長,修身的金屬衣後,繪了一條噴火的龍頭。
江鴻本能地感覺到那一定是陸修——另一個人是誰呢?
“從對方出現那一刻開始,”低沉的嗓音道,“你們就註定了只能打成平手,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都會導致最後全盤的失敗。”
格根託如勒可達!江鴻認出那聲音了。
陸修沒有回答,只是固執地與可達對劍,兩人在狹長的劍道間騰挪,尋找對方那一瞬間的破綻,猶如閃電般衝向對方,又剎那分開,攻守之勢在短短瞬間交換。
進攻的主動權,大部分時候控制在可達手中。
“難麼?”可達的聲音道,“很難,但註定要輸的,卻是熒惑,敵人現身,複製出你的那一刻,他們就輸了。”
陸修提劍,不明所以,緊盯著可達。
“過往既無法追溯,”可達面罩之下的目光卻極其銳利,“你的勝算在於未來。”
“啊!”剎那間,猶如一道閃電劃過腦海,在旁觀戰的江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理解了可達所說的那句話,同時明白了,為什麼可達說“註定要輸的卻是熒惑”,以及曹斌說的“陳真並不恐懼”。
聽到江鴻的驚呼聲時,陸修控制住自己回頭看的念頭,卻被可達捕捉住了這個瞬間,霎時再度身影交錯,兩聲佩劍格擋的清脆撞擊聲,可達以一記持劍下劈,擊中了陸修的肩膀,陸修馬上回劍,挑中可達胸膛。
“滴——”裁判器亮雙燈。
“我的得分,”可達說,“我有主動權。”
陸修摘下頭盔,扔到一旁,身上大汗淋漓,坐到牆邊去。
“什麼意思?”陸修道。
可達朝江鴻吹了聲口哨,神秘地眨了眨眼,到更衣室去換衣服。
就在那一瞬間,江鴻希望大增,他的計劃正在變得明朗起來!
江鴻快步過去,與陸修並肩而坐。
陸修:“???”
陸修不明所以,看著江鴻。
開闊的擊劍場中,大門敞著,外面是春日裡明媚的陽光,與在微風之中搖曳的鮮花。
“笑什麼?”陸修道。
“沒什麼,沒什麼。”江鴻馬上道,目光轉到陸修身上,正組織著語言,要朝他解釋可達的話,卻被陸修疑惑的模樣分散了注意力。
“啊!你好帥啊!”江鴻突然就岔開了心神,“怎麼能這麼帥?!”
“我問你話!”陸修簡直拿江鴻沒脾氣了。
江鴻不住往陸修身上蹭,也不知道自己在蹭什麼,陸修剛打完一場,身上全是汗,江鴻還抵著他又蹭又拱的,恨不得鑽進他懷裡去。
陸修:“………………”
“你快說!”陸修道。
江鴻說:“你抱著我我就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