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李修微微皺眉，他不是不理解，只是覺得這個答案有些太理想化。
“沒錯，就是方向。”墨道蒼嘆氣道：“按照那人的說法，這個世界就是一支正在綻放的煙花，煙花雖然燦爛，但是終有完結之時，到時候這個世界就會徹底寂滅，沒有任何人能夠倖免。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就是找到對的方向。如果把我們的世界比作是煙花，那麼在我們這個世界之外，就是一個更大的世界，那個世界不僅僅有煙花，還有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東西，我們要想活下去，那就只能化為那個找對了方向的煙花火星，點燃其它的東西，以此獲得更多的生存能量，就可以維持延續我們這如煙花般轉瞬即逝的生命。”
墨道蒼所說，和李修猜想的差不多，他聽完後皺眉道：“就算所有的理論都成立，又如何能夠確定，在這煙花的四周，有能夠被點燃的東西呢？如果沒有，又何來方向之說。”
“那人說有，但是需要有足夠熾烈的煙花火星才能夠將其點燃，我們不斷地修行強大自身，就是為了能夠成為那一點足夠熾烈的火星子。”墨道蒼說道。
“有什麼？一間房子？一堆木柴，還是一張紙？真如他所說，縱然真的點燃了，能夠持續多久，以後又怎麼辦？再說，點燃之後，那還算是我們的世界嗎？”李修說道。
“你的顧慮也對，每個人也都想過，可是除了這條路，我們又能做什麼呢？”墨道蒼唷氣道。
李修想想也對，哪怕只是活一個，也可以證明這煙花般的世界存在過，若是什麼都不做，待那璀璨的煙花燃盡之時，就是這世界悄然無息消失之時。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那人所說是都是事實，這一點李修暫時還存疑，不能完全相信。
墨道蒼說他見過煙花的塵埃，但是李修沒有見過，沒有親身見證的東西，李修不會盲目相信。
有了墨道蒼的這個故事，李修終於理清楚了長生天的整個脈絡。
會長建立了長生天，在這之前或者之後，找到了八大家的祖先，讓他們成為了長生天的第一批居民，那也是最早的試煉者。
但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資源有限，所以會長和八大家的祖先有過約定，儘量把資源給予那些有機會成為點燃世界之外的試煉者，所以一般的試煉者實際上分不到多少資源。
會長一直在控制著長生天的試煉者掠奪魔靈資源，這才致使長生天並沒有那麼多的高階試煉者出現。
試煉者和魔靈的資訊，也一直沒有真正公開，這幾千年來，只有少數人類的精英被邀請加入長生天，成為了試煉者。
說白了，這些精英也只是等待被挑選的小白鼠，一但發現他們的能力不足以走到最終的那一步，就會直接被淘汰，或者只是能夠在長生天內做一些輔助工作。
而八大家的祖先確實厲害，出了不少強大的神位級大佬，那些神位級大佬為了尋求突破，成為那個可以點燃世界之外的存在，長年留在試煉之地內修行。
可能這其中還有什麼約束，又或者是會長和他們有什麼約定，在他們沒有踏出那一步之前，不能回長生天。
會長也一直在關注著八大家那些大佬的動向，他們活著的時候還好，一但死去，連他們家族的利益也會被取消，除非他們的家族之中能夠再次誕生有機會走到那一步的人。
現在可以確定，孫、墨、李、韓四家的長輩之中，肯定還有神位級的大佬在試煉之地，否則這四大家也保不住如今的地位。
“李家如果真的還有神位級大佬在世，知道了我和李家的恩怨，會不會來找我拼命？”李修更加想要快些把邪靈牌晉升到神位了。
他見識過了墨道蒼那一擊的恐怖，比起神之墮落狀態的關景豪也並不遜色多少，只能說是發展方向不同。
如果李家那位大佬和墨道蒼的水平差不多，來找他拼命的話，到是一件麻煩的事。
至於煙花世界那些玄之又玄的事，還不在李修的考慮範圍之內。
縱然這世界真是一支菸花，對於李修他們來說，剎那芳華也與永恆沒什麼差別，至少李修不太可能活到煙花燃盡的那天。
既然活不到那天，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後輩的事，就讓他們去努力解決吧，李修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足夠了。
“墨老，像您這樣的神位，如今還有幾位？”李修試探著打探訊息。
“我離開長生天太久了，我只知道當時八大家一共有十四個神位，後來又出了多少個，還有多少活著，那就不好說了，恐怕應該也不多了，否則其它四家也不會被踢出大家之列。”
頓了頓，墨道蒼又繼續說道：“這些年我在魔靈國度走動，一共遇到過九個人類神位，包括老聾子在內，估計有六位應該已經不在人世間了，其他三位還有幾個活著，也很難說。”
李修不用問也知道，老聾子他們應該都是那已經被八大家除名的四大家之人。
“這麼多年，可有人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李修隨口問道。
“有。”墨道蒼的回答有些出乎李修的意外，他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走到了那一步。
墨道蒼繼續說道：“我曾親眼見證李道一打破真理晉升為絕世，撕裂虛空而去，只是不知道他是否選對了方向，是否還活在世界之外。”
“絕世？那是神位之上的等級嗎？”李修問道。
“李伯陽沒有告訴過你嗎？”墨道蒼疑惑地看著李修。
見李修搖了搖頭，墨道蒼這才嘆氣道：“你竟然不知絕世，看來你當真不是那李伯陽的後代。”
“我本就不是他的後代，和他沒有什麼血源關係。”李修苦笑道。
“神位之上就是絕世，所謂絕世，並不是絕世無雙之意，而是滅絕世間真理之人的意思。”墨道蒼解釋道。
“如何才能夠晉升絕世？”李修連忙問道。
禁忌之槍晉升神位之後，李修也曾嘗試給它更多的資源，希望它能夠更進一步，可是縱然是神位魔核，對於禁忌之槍的提升也是微乎其微的，並沒有太大的效果，就好似前面已經沒有路了一般。
“你還真是一個異類，李伯陽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卻讓你晉升了神位，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墨道蒼沉吟著說道：“晉升神位之後，普通的光能已經很難讓你更進一步，到了這種地步，提升已經不是單純的能源積累，而是需要理解真理之光，只有你理解了真理之光，才能夠開啟真理上限，再透過吸收光能提升真理之光的強度。”
“理解到什麼程度，才能夠晉升絕世？”李修心中喜悅，終於又看到了前面的路。
“理解到什麼程度都不能晉升絕世。”墨道蒼的這句話讓李修愣在了那裡。
墨道蒼見狀莞爾一笑：“你把真理悟的再透，那也還是真理，如果不能打破真理，又如何能夠成為那滅絕世間真理，成為那脫出規則之外的存在？”
“既然是真理，又如何能夠打破？”李修皺眉道。
“我們所認為的真理，未必就是真正的真理。”墨道蒼耐心的解釋道：“剛才已經說過，這是一個煙花世界，之所以有煙花的存在，自然就有造煙花的存在，我們見到的真理，可能只是煙花製造者控制下的結果，就像那煙花按照一定的規律綻放，我們認為這個規律就是真理，但是站在煙花製造者的角度來看，那只是他創造的規律而已。如果不能打破這種人為創造的規律，你連選擇方向的機會都沒有，又如何能夠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去點燃外面的世界？”
“原來如此。”李修聽懂了墨道蒼的意思。
“不過想要打破真理，首先你必然要深層次的理解真理，直到你足夠理解它，並且找到它並不是真理的那個點，你才會有機會晉升絕世。”墨道蒼輕嘆道：“我修行到如今，真理之光再也無法寸進，卻始終找不到打破真理的那個點，難以晉升絕世，若是那些老傢伙還活著，十有八九也如我一般，或者是已經打破了真理，脫出這煙花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