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誰?”身後的席澈頗為不滿的問了一句,然後扭了扭被那個人弄傷的胳膊。
受了個無妄之災,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
夜千寵轉過身,“我也不知道。”
她走了過去,幫忙檢視席澈的胳膊,“有藥麼?沒骨折的話擦上藥睡一覺就好了。”
“不知道他還找你?”席澈繼續那個話題,“聽那意思,是專門從費城越獄追你到這兒?”
夜千寵手裡開著跌打藥,一邊道:“進過監獄的人會犯很多奇奇怪怪的病,尤其心理疾病,我見過那麼多,反正他是頭一個入監上癮的,他原本也不屬於費城監獄。”
她其實不太清楚這個壹號到底從哪個監獄逃出來後自己進非常監獄的,只傳言說過他來自孤島地獄,但也有人說,進了孤島的人基本都是屍體了,所以可信度模糊。
現在想一想,壹號之所以進費城監獄,也是因為她當時在那個監獄做調研?
擦完藥,她忽然抬頭看了席澈,帶著不確定,“……我今晚,能留宿不?”
席澈放下袖子的動作頓住,“隨意。”
夜千寵勉強笑了笑,看他冷淡的表情就知道不樂意,但她也沒有起身,而是坐到了沙發上。
許久,語調有些低,“我知道你記恨我……等這次藥研發上線,我把產權給你吧。”
算是一種補償和歉意。
可席澈清俊的臉變得冷淡,“施捨我?”
反正她說什麼,他都不會高興,夜千寵只艱難的一笑,“我睡沙發?”
席澈沒說話,看著她。
“篤篤篤!”大門被敲響。
杭禮站在門外,開了門,目光有些焦急的落在她臉上,“大小姐,寒總髮燒了!”
言外之意,就是寒總病了,讓她趕緊從席澈這兒走,否則寒總病得更重。
她一時間沒反應。
好一會兒,才抬頭看杭禮,“那你還站這兒幹什麼?”
杭禮抿了抿唇,皺起眉,“你不跟我回去?”
夜千寵沒說話。只是微微咬著唇,顯示著她此刻的擔心,偏偏不肯挪步。
席澈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的背影。
他對她的瞭解,大概不比寒愈少,平時聰明冷靜的她,只要一遇上她伍叔的事,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除了小女孩的彆扭、肆意和任性,還有敏感、脆弱。
“你伍叔生病就回去吧,我的公寓不喜歡外人留宿。”席澈赤裸裸的不好客,冷淡的開口。
然後撫著手臂自顧上樓去了。
*
車上,她忍了很久,終於問:“為什麼會發燒?”
杭禮略微側首,“傷口一天沒處理,估計是發炎了,也說不定寒總晚上洗澡了,你也知道他太愛乾淨。”
她總結的一句話就是自作自受。
末了,夜千寵從後座狠狠盯著杭禮,“你以後如果再敢用那個鞭子,我真把你關進去!”
杭禮嘴角抽搐了一下,“寒總的命令,我也不敢違抗……”
要不然,他哪敢用鞭子抽自己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