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她眼裡真實的擔心,聲線不自覺的柔了,“這些事你不用擔心,第一集 團是我一手創立,不是誰嘴上說說就能接手的。”
第一集 團沒了他寒愈,就不是第一集團了,老太太一定也明白,不過是嚇唬她而已。
她忽然變得靜默,只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又往他跟前趴了一點,看樣子是真的困了。
“伍叔,我先眯一會兒,然後再去換冰袋。”
寒愈看著她把腦袋搭在床邊,側臉貼著手臂,兩排睫毛刷出濃密的陰影,眉眼間都是安心,說守著他一夜還真守。
不過,寒愈在她成年後就不怎麼讓她進臥室,床更是不讓上,所以她居然也沒提,就趴那兒了。
“回臥室睡,對脖子不好。”男人平穩的嗓音。
沒見她回應。
“千千?”
夜千寵是真的困,倒頭就睡的狀態,隱約能聽見,但懶得回,真睡了。
寒愈似是嘆了一口氣,一雙神色的眸卸去了平日裡所有在外的武裝,透著一些惆悵,有著煎熬,許久才抬手,指尖落在她臉頰上。
很輕。
指腹若即若離的撥開她的遮住眼睛的髮絲,可真正碰到了細膩的肌膚,很多東西都會失去控制。
本該只是替她整理髮絲,他的手卻沒第一時間收回來,無意識的留戀,略微摩挲,檯燈下的深眸很暗,眸底流淌的溫和就像漫天暴風下獨留的一片平靜。
寒愈見過所有大風大浪,偏偏只奢求跟她這樣難得的溫馨。
*
滿月樓睡不著,在後院站了會兒,轉頭見書房的燈亮了,也就拾步上樓。
“她該體檢了。”寒愈道。
夜千寵從小到大每年都會仔仔細細的條件,但是這兩年寒愈沒管她,既然回來,正好滿月樓在,就順便給她做了。
滿月樓看了他略微凝重的臉,走過去拍了他的肩,“她都這麼大了,身體一直沒出過問題,其實你不用太緊張。”
寒愈沒說什麼,點了一根菸,靜默的立在窗戶邊。
“有些事,不試試永遠不知道行不行。”滿月樓跟他並肩站在了一起,“你難道要一直壓著感情,隨便找個女人過一輩子?”
寒愈指尖輕輕彈了一下菸灰,還是那句話,“再說。”
半支菸下去他就滅了,冷不丁的囑咐了一句:“找女醫生給她體檢。尤其婦科。”
這話說得滿月樓一頭霧水,“不是已婚女性,甚至沒有戀愛史的女孩可以不做那麼多婦科檢查,先前不都沒做麼?”
難道,這丫頭真和席澈發展到那一步了?
他不得不問清楚,“是給她按已婚的做,還是女孩的標準做?”
這差別大了,關乎女孩子的一層貞潔膜。
沒想到寒愈竟然說了一句:“到時候問她自己。”
滿月樓再次蹙起眉,以一種較為嚴肅的口吻道:“你這可太不負責任了。”
“不負責任”幾個字,寒愈是比較敏感的,所以轉頭朝滿月樓看過去,“怎麼算負責?”
看他這麼反常,滿月樓不得不盯著他探究,“到底怎麼回事?如果我沒感覺錯,小丫頭這次回來,你們沒那麼親近,瞧你那樣子,是沒少吵?”
表面吵是吵了,但又擔心她,都用上苦肉計了。
“婦科檢查能旁觀麼?”寒愈又問了這麼一句。
滿月樓徹底愕然,“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