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愈後背的疼痛在逐漸減輕,可是凝著她的目光一點點熱起來。
腦子裡閃過那麼一片模糊熟悉的光影,近在咫尺的距離,似曾見過的擁吻。
女孩水眸慌亂的望著他,柔唇一張一翕之間令人悸動,嫩粉的唇珠被他採擷過?
也許是有過肌膚之親,那種難以抗拒的感覺很折磨人,甚至想到了滿月樓說“既然越了城池,不妨乾脆試一試。”
說到底,寒愈不覺得他和她有悖倫常,也不在乎什麼輿論。
只是……他怕未來她會怪自己。
直到她雙手撐在胸膛推他的時候,寒愈低眉,視線落在她小巧的雙手上,見了那倆個創可貼,目光才變得清明瞭一些。
眉峰也捻了起來,聲音卻還是沙啞的,“手怎麼弄的?”
夜千寵看著他,她晚上給他倒酒了,到現在才發現?
真是越低落,越想生氣,理由越往槍口撞。
“現在想起來關心我了?”她由著脾氣,任性挑眉。
“你繼續去拿一瓶白的灌自己,繼續替慕繭吼我,看我在乎不。”
夜千寵想推開他,可是男人穩穩的立在她面前,她想掙開他的手,反倒被他又一次按在牆面,“不許鬧了!”
語氣並不兇,但也不乏威嚴。
隨即嘆了口氣,把腦袋壓在自己胸口,安靜的擁了一會兒。
“慕繭怎麼也是客人,讓她出醜、受傷是不是不太好?”他沉聲。
她推開他,“你直接說這樣顯得我沒有教養,刁蠻無理就好。”
寒愈低眉望著她,“千千。”
“我不想聽。”她乾脆這樣一句,從他面前鑽了出去。
看著她生悶氣,把手機重重的往床頭櫃扔,然後又開始把床單被套全都拆下來,胡亂的抱著就要拿去扔了。
慕繭給她收拾過,誰知道有沒有在床上做手腳?
床單拖得老長,一不留神她就會踩到摔得人仰馬翻,可她還是大步流星。
寒愈終究是走了過去,攔了她,“讓雯姨收。”
東西被她扔到地上,兩相無言。
片刻,他才薄唇沉聲:“以後不要在跟她起衝突,哪怕惹著你了,你來討伐我就是,能答應麼?”
夜千寵狠狠皺著眉。
片刻,她又自嘲的笑了一下,“好啊。”
“也不要做傷害她的事……”
“好!”
他都沒說完,她便咬著牙回答,在他還要開口的時候,臉色終於是冷了,“說完了麼?說完了門在那兒。”
她還從來沒聽他這麼護著別人過,好像專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佔領,一點都不想看見他!
可她轉身要走,寒愈不讓。
扣了她的手腕拉回來,她掙扎,他也不松。
糾纏了三兩回,他才終於把她帶到懷裡,捏了她下巴微抬,卻見她眼圈發紅。
胸口一疼。
聲音都軟了,“伍叔知道你不喜歡她,這無關情愛。她只是客,於我有用,我不會被她佔了的。”
她咬了唇,越聽他這樣的語氣越控制不住,仰臉衝著他,“你繼續吼我啊,我好心幫你把人趕走,我還錯了?”
她早看出了伍叔不想讓慕繭留宿,否則進門會先沐浴更衣,專程坐著談。
本來她枕巾被扔了,借題發揮順便趕人,反過來惹得她一肚子委屈。
看著她這有脾氣就發毫不遮掩的模樣,寒愈才微微彎了一下嘴角,幫她擦眼淚被躲開了也不厭其煩。
因為知道她為什麼容易生氣,他竟覺得享之有癮。
指腹一下一下的拂過她臉頰的面板,氣氛逐漸變得微妙。
“千千!”他忽然喚她,“倘若到時你還願意,伍叔一定對那晚負責。”
他明知道她還是處子之身,卻依舊裝作不知,甚至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