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是席澈訂好的,剛進去就有人恭恭敬敬的引路。
摒除她偶然知道席澈在家裡備受的虐待外,他在外其實身調著實很高,當然,沒高過伍叔,總之不低!
她坐在那兒看著菜一道一道的上,沒什麼胃口,卻發現全是她的喜好。
“你可以下去了。”席澈屏退侍應。
然後走到她身邊幫她倒了一杯水,再倒了一杯晾好的兌出她要的溫度放在她手邊。
轉身替她盛了飯,手邊又添了一碗湯晾著,淡聲:“溫了再喝。”
就好像在伺候正宮娘娘。
剛落坐,卻一如既往的語調,“不打算跟你道歉。”
不道歉,只是無微不至,就差把飯喂到她嘴裡了。
夜千寵本來心裡好受多了,結果他這麼高傲的一句就跟他槓上了,就不動筷。
席澈沒看她,慢條斯理吃自己的,“如果實在不想吃,你先走。”
她抿唇,還真就起了身,拿包走人。
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看似吃得斯文儒雅的男人,連續三筷子,他夾的同一道菜、同一個位置,明顯味同嚼蠟,像個木偶。
想到他之前被打的事,忽然覺得一個人坐那兒吃飯的身影無比落寞。
低了低眉,她還是坐了回去,陪著他吃這頓飯。
但過程也沒多輕快,直到吃完飯她都沒跟他說過話。
席澈要送她的,卻在走出餐廳時看到了不遠處席卜生的車,旁邊那是國字藥廠的黃總。
“你打車回去,到了給我電話。”他把包給她遞過去。
她蹙了蹙眉,順著席澈的視線看見了席卜生正殷勤奉承的繞著黃總轉。
怎麼席澈和她在哪吃飯都能遇上席卜生?她都要懷疑這人跟蹤他兒子了。
夜千寵看著席澈進去之後站了不到半分鐘,也跟著折回去了。
包廂裡一群酒囊飯袋。
席卜生正把酒瓶塞給席澈,“給黃總倒杯酒,以後製藥、流通可都得倚仗人家!”
黃總眯著眼看了看席澈那俊雅又冷淡的五官,虛笑著,“哎~席理事這麼為難孩子不好!”
實則正巴不得呢。
“這為難什麼,榮幸之至!”席卜生暗地裡推了一把席澈。
夜千寵看到那個動作,眉頭更緊了,席澈在外高冷,也是被人恭敬的物件,卻要在這裡點頭哈腰。
她怎麼看,都覺得席澈此刻的身影那麼令人心疼。
席澈卻一個不字都沒有,哪怕冷著臉,也的確給那個黃總倒酒了。
黃總眼睛黏在席澈臉上,接過酒的時候,手拂過席澈面板,笑得令人惡寒,“席少這樣俊俏又能幹的後輩可不多了,找女朋友了麼?”
“男人自然以事業為重!”席卜生把話接了過去。
顯然,他還不知道老太太寒聞之預設了席澈的事。
席澈放下酒瓶,脫離黃總的撫摸,垂下的手緊握,才道:“有。”
“你胡說什麼?”席卜生臉色一變,要不是隔著桌子,大有把滾湯扔席澈臉上的架勢!
黃總笑得也勉強了,甚至不自主的一句“可惜了!”然後才回神,呵呵笑著,“哪家姑娘這麼有福?”
席澈還是面不改色,“寒愈的侄女。”
他也不說名字,光說是寒愈的侄女,前兩個字就一下子讓包廂氣氛突變。
坐在角落鬱郁沉沉的喬鳴忽然抬頭看去,“夜千寵?”
席卜生總算坐不住,草草解釋兩句後讓席澈先離開。
這倒如了席澈的意,打過招呼,面無表情的轉身。
出了包廂,看到她,席澈臉色才驟然陰下去,“誰讓你跟來的?”
她知道,席澈大概是覺得被她看到了辱沒尊嚴的一幕,惱羞成怒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