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人竟還頗為失落似的沉默片刻。
低低的問,“不想和伍叔話麼?”
夜千寵:“……”
“伍叔。”她忽然道:“席澈那邊,你能不能關照一下?”
寒愈根本都沒有考慮,就四個字:“自求多福。”
她抿了抿唇,醋味兒好重!
掛了電話,寒愈在書房待了一會兒,然後把宋庭君叫了上來。
宋庭君剛進門,寒愈就遞給他一個牛皮紙袋。
“什麼?”他狐疑的拆開來,看了一眼。
繼而瞳孔微微瞪大,“不是吧,你從哪弄來的?早知道你有,我還苦哈哈的查個屁啊?”
那是一份喬鳴早年的個人走賬記錄,真假先不論,這東西只要曝光,喬鳴肯定慌得褲子都提不住,跟別提關心抓捕千千的事。
寒愈拿了外套,低眉繫著紐扣,“原本沒想這麼早用。”
這些東西看似細微,但對喬鳴這種身份的人,就像頭頂懸著的針,一不注意掉落,必定就是扎中命門。
過早使用,也容易讓對方心生戒備,後續重大節點反而拿捏不了他,因而,寒愈一直想留到以後。
也因此,囑咐宋庭君,“不要張揚,但可以告訴他是我給的,看看反應。”
只要他肯讓人原路撤銷、並公佈錯發通緝令,寒愈也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宋庭君點了點頭,“我明白。w”
然後又看了看他,“你要出門?”
“去雲南。”
宋庭君立刻不幹了,“誒,你不帶我呀?”
誰不知道他最喜歡水雲宮了?
寒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走了誰給我辦事?”
宋庭君吸了一口氣,“我反正覺得你在記仇,我可沒叫慕繭坐你腿上!所以我辦完事一塊兒過去不行?”
寒愈沒理他,已經邁步往外走了。
倒是樓下雯姨笑眯眯的看了他,“伍先生走了,宋可以繼續住,雯姨每天給你做飯的!”
寒愈中途因為轉機,第二天早上才抵達目的地。
杭禮留在了公司,他一個人從機場取了車一路開往水雲宮。
宗叔已經候在門口,“夫人在客廳等您!”
寒愈點了一下頭,步行穿過藤蔓清幽的路徑,過了走廊才拐入水雲宮正門。
一進去,他的目光便略微掃了一圈,顯然在找人。
茶几邊的婦女笑了笑,“么么還在睡!”
寒愈也就沒什麼,大概是覺得一來就直奔她臥室不太合適,只得在一旁落座。
婦女給他遞了茶,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一直那麼溫婉,又帶著欣慰。
“進展怎麼樣了?”她問。
寒愈對她是沒什麼隱瞞的,“四樁案子都要翻清楚,只有他們四個清白、自由了,才能為大哥的整件事洗冤。閃舞網w”
大概也只有談到這個,寒愈才會露出一些惆悵的疲憊。
沉聲:“會很久。”
喬鳴不過第一個引路石。
“沒和么么過?”
寒愈搖頭。
道:“她還,怕承受不了。”
更怕她無法理解當年他的行為,視他為仇敵。
婦女略微嘆了口氣,其實她知道,不是她還,而是怕承受不了的是寒愈自己。
他承受不了么么的恨,自然不敢過早讓她接觸任何事。
從前寒愈就是想著等這些事做完,結果還是逾矩了,也不知道乳母看出來沒有,他也就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