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樓站在那個拐角處,看著前面的一對的男女進了診室,臉上匱乏得一點表情也沒有,雙手別進風衣下的褲兜,半晌沒再挪步。
幾分鐘的時間,那對男女終於再次走出來。
越琳琅手裡拿著包,正往裡面放東西,不經意的抬頭,猛地看到路口那一抹頎長身影,腳下高跟鞋倏地一個趔趄。
蕭克一緊張,趕緊伸手,幾乎把她上身整個托住,“有這麼疼?”
越琳琅沒說話,握著包包的手心已經收得很緊,又努力的自己站穩,脫離了蕭克的手臂。
她想把視線從那個男人臉上收回來,但是沒能做到,乾脆直直的、安靜的看著,一步步挺胸抬頭走過去。
“誒哥們,讓讓……”蕭克看那男人就站在那兒紋絲不動,不由得一手護了她,出聲。
卻發現這人還是不動?
剛抬頭,就發現他的越大小姐正跟這人對視。
那個眼神,並不想素不相識。
於是他多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米白色的羊絨長風衣,面無表情之下,有著一種凡塵修仙的冷漠疏離感。
男人終於開了口:“身體怎麼了?”
很明顯,是問她的。
蕭克並不知道她認識這麼個人物,只好先不動聲色的一邊待著。
越琳琅卻忽然挎了蕭克的胳膊,淡淡的一句:“打個胎,怎麼滿醫生現在管婦科麼?要不要幫我看看回去吃什麼補身子合適?”
她很清楚的,他不會就這麼巧出現在這裡,昨天宋庭君打電話還在國內。
明顯就是來堵她的。
只是她覺得更可笑,堵她做什麼?當初對她說甩就甩,決絕的不再見面、不回電話、不回短訊,連滿家方圓幾里都不准她出現。
滿月樓臉色有些難看,目光落在了她旁邊的男人身上。
可能信了幾分她的話。
蕭克則是一臉懵逼,自家越大小姐連個毛的男朋友都沒有,打個屁的胎?還有抓著他胳膊是幾個意思?
被男友了?
於是,他一點點反應過來,莫不是越大小姐不喜歡男人,就是被面前這位傷的?
蕭克稍微挺了挺背,看了越琳琅,“親愛的,這位是?”
越琳琅不想介紹,臉色還是很白,“走吧。”
啊?
又要走了?蕭克“哦”了一聲。
滿月樓挪了一步,但一下子並沒能說出隻言片語。
他是清楚的,他當年對這個女孩太狠,傷了她,但是也沒有舊人的立場跟她說話。
蕭克只好道:“不好意思,先生,琳琅剛趕完公告就過來了,挺累的,我得帶她回去休息,你要是有事以後可以直接找我。”
他給滿月樓遞了個名片,然後就攙扶著她走了。
滿月樓低頭看著名片上寫著某某公司金牌經紀人,仔細的收了起來。
*
樓上,慕繭輸完血出來了,臉色不太好,沈清水連忙上前扶著她,把自己的座位給她讓了出來。
慕繭抬頭看了一眼這個清水出芙蓉的女孩一眼,沒說什麼。
“慕小姐是吧?”沈清水很是小心,也很友好,“你應該剛下飛機,餓不餓,我可以出去給你訂飯,或者先把酒店給你訂好,然後送你過去休息?”
慕繭終於略無力的一句:“不用了。”
宋庭君開了口,“慕小姐先回去休息,差不多時間就一起吃個飯吧。”
慕繭看了他,並不知道他和寒愈的交情,只知道他和舅舅有生意往來,沒想到在這兒能看到他,看這樣子,他是和沈清水有關係?
他們都一起去吃飯的時候,沈清水作為主人,不能不去,但是她去了沈阿姨這邊得留人,夜千寵只好先留下來,讓他們去吃飯。
也是那時候,滿月樓才從樓下上來。
看到他,她反而不驚訝了,還問了句:“見到越小姐了麼?”
滿月樓抬手撥了一下她的發頂,淡淡的臉上掛著一絲“別瞎操心”的意味。
然後才問:“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