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新聞不比娛樂頭條,不是圈內人、不是當事人親屬,初期基本不會太去在意,除非重審有了趨勢,媒體加大報道力度,引起了社會正義人士的共鳴。
至少她看到的時候,這新聞沉在不起眼的小角落裡。
但看到的時候,她心頭一鬆。
有了開頭,就必然會有經過和結果。擺脫慕繭也算指日可待。
她更不能閒著了。
那天有雨,不過她心裡並不平靜,因為詢問師父的話一直得不到回覆。
她先給沈浪打了個電話,來意很明確,“沈浪,如果可以的話,查一查當年承祖的那個案子,他具體因為什麼被捕的?”
承祖是南都的籍貫,最初肯定是在那裡被捕,後來又有了別的原因被送到了孤島地獄。
沈浪聽了之後不由得無奈,“葉博士,這事恐怕不是我力所能及,承祖的事,有很多傳言,但來源都不清楚,都落不到實處,這種事情查起來才更難。”
連切入點都沒有。
她想了想,指尖在玻璃的水霧上漫無目的划著,“西關就是南都最高監獄,一定有相關記載,我會給你打點好,你只管去調資料。”
沈浪想了想,也不問她有什麼途徑去打點,反正她之前都能進出自由,必然有她的門路。
快掛電話,夜千寵又微微蹙眉。
“當初就是承祖把你介紹給我的,你們倆沒交情?”
沈浪表示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跟承祖認識了?”
她恍悟,指尖點在了窗戶上,提醒他:“忘了告訴你,當初那個壹號就是承祖。”
等等。
大叔當初把沈浪介紹給她,是為什麼?
因為他知道沈浪是沈阿姨的兒子?所以他知道沈阿姨還活著,而且帶著一兒一女?
想到這些的時候,夜千寵心裡的起伏不小,好一會兒陷入思緒。
所以說,承祖知道妻兒的狀況,他也知道沈浪、沈清水不是親兒女,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到底被弄到了哪兒。
那一下子,她敢肯定,大叔會去見沈阿姨了。
對著電話,她仔細囑咐:“提防別人起疑,查完了不要做記錄,直接跟我口述,謹慎一些。”
想了想,為了避免沈浪查到中途會激動,她乾脆一次說完,“承祖,也是沈阿姨的原配丈夫,也就是未來你可以喊父親的人。”
沈浪的世界裡,沒有“父親”兩個字。
所以乍一聽,心頭的異樣很重。
他甚至從來不知道母親的另一半,因為她從來不提,這麼些年,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埋頭拼命掙錢,把他們兄妹倆撫養成人。
“你確定?”沈浪遲疑著,聲音裡有著飄忽。
夜千寵笑了笑,“大叔對我有恩,我伍叔在翻這個案子,最初害他的人之一應該是喬鳴,但他這些年輾轉各個監獄,中途隨便一個罪名也能把他扣死。”
“監獄這方面我是行家,我得幫他從頭到尾理清楚。到時資料給伍叔,其餘事交給他處理。前提你得把頭給我牽出來,找出他被捕伊始的資料。”。
怕他太有壓力,又半玩笑,“還他清白,你也算立了個功。”
沈浪很鄭重的點了頭,“我明白。”
接下來的幾天,南都的新聞,她都關注著。
感覺風浪依舊不大,其實也挺好,一來就風浪太高,喬鳴容易跑。
至於伍叔那兒,她也稍微收斂了一些,知道他肯定很忙,所以除了睡前和他給她發短訊時候之外,她一般不主動打攪。
她那位還從未跟她謀面過的師父也真是端得住,一直都不跟她聯絡。
夜千寵那天看了還是空白的郵箱,終於挑了挑眉。
“師父,再不回我,我打算不給你制rlv了。”
這個果然戳到他脊樑骨了。
那邊的回覆不算快,但也是不慢了。
就五個字,家難得的標點符號:“敢威脅我了?”
她淺淺一笑,如實彙報,“進展到第四步,一半了,放心。”然後又提著她的正事:“承祖大叔的事,你清楚的?給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