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她的手機開著飛航模式,偶爾會看一眼寒穗之前給她發的照片,也會不自覺的皺眉。
再看看他焦急發過來的簡訊。
心裡有點疼。
寒宴轉頭看了她,正好見她捏著手機看照片,微挑眉,很輕鬆的就拿了過來,跟著看了一眼。
“構圖不錯。”他淡淡的評價,“氣氛也不錯。”
女孩神色淡淡的,“給我,刪了。”
寒宴微勾嘴角,“刪了做什麼?這麼好的東西。”
她搶不過來,也不糾纏,靠回椅背,忽然問了一句:“是寒穗一直喜歡伍叔,還是他也喜歡過人家?”
反正也沒別的事,聊一聊。
寒宴大概知道她是因為這個照片才跟小叔吵架的了。
想了想,不大正經的點頭,“以我身為男人的角度跟你講,那必然是動過心思的,換做我,一個女人愛我要死要活,日久天長,總會動點心思的,懂?”
說罷,他笑眯眯的望著她,“正好,這趟同行,之後你跟我吧,小叔那麼老有什麼好?”
聽出來了,他沒當好話回答她,不用當真。
夜千寵稍微轉過頭,看著寒宴,“寒穗裝病,你知道麼?”
寒宴聽完一愣。
臉色也認真多了,“什麼意思?”
女孩微微吸了一口氣,“字面意思,求你回去找語文老師再學一遍中文。”
這麼說來,除了她,竟然沒人知道寒穗是裝的。
寒宴驚訝完也不在意,“為了長住南都,留在小叔身邊,裝病是個好辦法,不算驚天秘聞。女人嘛,耍耍手段正常。”
算了,她也不想這些了。
他們乘坐在飛機最末尾的位置,後邊沒人,所以略降低聲音,問了他,“我那邊沒給我說具體做什麼,你給我說說吧。”
寒宴說的也簡單,“去看一個人,驗明身份,要不要想辦法把他接出來,再請示。”
她點了點頭,“我睡會兒。”
這兩天從雲南飛南都,晚上就沒睡好。
寒宴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肩,示意她靠過來。
女孩瞥了一眼,腦子裡出現了寒穗靠著伍叔的樣子,反而往另一邊歪了身子。
*
南都。
寒愈的車還在街頭。
她不見了,他居然找不到能打電話的人,只能等著杭禮那邊的訊息。
終於等到訊息,也只是一句:“寒總,大小姐的確是買了機票,也可能登機了,但中途有轉機,暫時不清楚去向。”
這也是夜千寵特地安排專機的原因,設定追蹤障礙。
男人捏著手機,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繼續找!”
扔下電話,頭疼的厲害,車窗卻依舊開著,冷風不斷的灌進去他也沒打算關上,幾乎伏在方向盤上。
給紐約那邊的人也給了信,就算她回了紐約,那邊會給他回話,怎麼也得明天。
這一夜,他是閉不上眼了。
車子返回了老宅。
沈恩知道他回來,起來看了看,見到的就是那副場景。
客廳的大燈沒開,壁爐的光映照著,男人沉默的坐在客廳沙發上,沒抽菸、沒打電話,什麼都沒做,只是坐著。
“伍先生?”沈恩低低的喊了他一句。
男人從那頭抬頭看過來,暈黃的光裡,面無表情。
“是不舒服嗎?”沈恩見他臉色很不好,身上也沒穿暖和,有些擔心。
寒愈靠回椅背,聲音沉得不見底,“您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