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寵一直站在門後的牆角,她看不到,卻能從工作人員神色裡看出門口有人。
不用想是誰了。
沒幾分鐘,房間被打掃感覺,該走的人都走了。
寒愈一言不發,直接進了包廂,餘光已經看到她站在那兒,卻徑直往那頭的沙發走去。
然後落座,終於抬頭朝她看過去。
夜千寵站在那兒,她不能走,得給寒宴守門,所以只能儘量做到無視。
他愛坐,那就坐著,她站一整晚也無所謂。
倒是杭禮把房間掃了一圈,終於看到站在門邊牆角的人,她穿了深色的衣服,房間燈光幽暗,不仔細還真會嚇一跳。
終於也是杭禮先開口叫她:“大小姐。”
他看了看沙發上的男人,道:“寒總是過來接你的,這些地方不比國內,酒吧魚龍混雜,年輕人太開放容易受傷……”
女孩似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哪個地方的酒吧不是魚龍混雜?”
重點也不是這個。
她淡淡道:“我今晚不會跟你走的。”
“哦不,以後也不會。”她改口,目光直直的朝他看去,“我這次不是跟你開玩笑。只是真的發現,其實出來走一走,就沒那麼非你不可了。”
寒愈無聲的冷笑。
聽聽,長大了,會護別人了,連說話都不一樣了。
夜千寵也算是說的實話。
雖然這一刻,她沒有那麼想,但是那晚從他酒店房間被轟出去的時候,她就是那麼想的。
他想把多少身家給寒穗她都無所謂,只是他以前從來不會那麼跟她說話的。
人對人的態度變了,心裡的位置一變,說話方式也就跟著變了,是這個道理吧?她想。
寒愈的眸子裡依舊映著她的臉,也薄唇微動,吩咐杭禮:“去備車,調好暖氣,大小姐穿的不多。”
他說話不疾不徐的,一點也不像要跟她強硬糾纏的樣子,只是嗓音裡透著沙啞和冷漠。
杭禮點了點頭,又有點不放心,稍微壓低聲音,“好好說。”
寒愈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杭禮只好訕訕的一笑,往門口走,又頗為擔憂的看了一眼大小姐。
照她現在這麼個態度的話,估摸著還是會把寒總惹毛,但願別吵得太厲害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了。
寒愈目光終於從她身上移開,在包廂裡環視了一週。
隨著他的動作,夜千寵心底微微收緊,祈禱他別去衛生間。
然而,就是這麼不幸。
男人從沙發起身,邁著一雙長腿忽然一言不發的就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她也來不及多想,直接快步過去就攔在了他面前,然後一言不發的仰臉盯著他。
寒愈被她攔住,垂眸看下去,見著她緊抿著唇,防備又仇恨的那種眼神,著實不那麼賞心悅目。
“藏人了?”男人唇畔一碰,尾調卻是淡淡的。
這話本來就不好聽,夜千寵聽完更是生氣。
“對啊。”她也跟著他那樣溫溫淡淡的調子,“你再晚一點進來捉姦在床,說不定就更滿意了。”
寒愈落在她臉上的視線都暗了暗,透出淡淡的陰鬱。
但這份情緒算是被他收拾得很好,沒有直接撒到她身上。
房間裡安靜了將近一分鐘,終究是他低低的道:“跟我回去。”
夜千寵依舊那樣的眼神看著他,“回哪裡?”
“酒店?”
她不等他回答,“如果我沒記錯,寒總一半的床已經給別人了,我過去當觀眾看你們倆演床戲?”
夜千寵原本不想把話說的太刺耳,太難聽。
可是寒宴需要時間,越是激怒他,糾纏的時間就會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