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不重的敲門聲。
杭禮推門進來,目光快速的掃到了病床上,但是腳下一點也不魯莽,仔細的關好門才走進來。
看得出來,他是處理完那邊的殘局才匆匆趕過來。
杭禮跟了他那麼多年,極少有機會看到自己老闆昏迷不醒的狀態,心理上的創劇痛深都表現在他沉重的眸子裡。
“暫時沒有危險。”滿月樓出言解釋。
杭禮一個手緊握拳,另一個手裡的捏著手機的,點了一下頭,給滿月樓把手機遞了過去,那裡面有出事時的短暫視屏。
她看著今天杭禮身上都有著稍有的鋒利,“我勢必查清行刺人的身份!”
誰都沒想到會有人竟敢猖狂到聯盟會,動到寒愈頭上,著實猖狂。
滿月樓能理解他的心情,自己的老闆眼睜睜看著被別人一顆子彈放倒,誰能不怒?
他把手機接了過去,看了當時的場景影片。
第一遍的時候似乎沒什麼,然後又返回去播放了一遍,這才幾不可聞的蹙了一下眉。
接著,他又看了第三遍,這次沒有前兩次看得仔細,中途還抬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夜千寵。
夜千寵心思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但是也看到了滿月樓看過來的那一眼。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尤其之前查理夫人就把話說得那麼清楚。
轉頭看過去,她聲音裡有著清冷,“是查理夫人麼?”
滿月樓沒立即說話,只把手機遞迴給杭禮。
繼而才道:“這種事,什麼可能性都存在,情況嚴重,不能隨意冤枉,查完再說吧。”
其實不用查都已經清楚就是這麼回事了。
杭禮那天跟著去了’春江花月夜’包廂,查理夫人想把大小姐帶走的事他知道,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敢亂來。
剛剛的鋒利有了迴轉,皺著眉,如果真是她,顯然沒那麼容易處理,畢竟那是貴賓的太太,影響著這次聯盟會的印象分。
夜千寵緊抿唇,看著床上毫無聲息的男人。
雖然他平時也經常板著臉,生硬、冰冷,但她著實不習慣他這樣無聲息的樣子,心裡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終於站了起來,“我出去走走,他醒了叫我。”
她去問了醫生一些情況。
醫生說:“肩窩處的上剛好和骨頭擦過去了,基本是沒有傷到筋骨,很慶幸,但皮肉也要特別注意不能發炎,因為傷口很深。”
“對了,左腿的輕微骨折不用打石膏,但是短期內也不能劇烈運動。”
那會兒她才知道他腿上骨折了。
心緒複雜,握緊手心,她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直接離開醫院,然後直奔酒店。
“我要見查理夫人。”她站在酒店守衛線外。
臉色冷清,身上有著一股來勢洶洶氣息,非進去不可。
守衛幾番確認,又進行了通報之後,得到命令,一轉態度的親自叫人帶她進去。
夜千寵被帶到套房門口,門是開著的,她也不客氣的直接走了進去。
她以為,查理夫人會像之前那麼端莊、優雅的坐在客廳品著茶等她。
但是沒有。
查理先生親自把她帶到臥室,還出聲叮囑:“有什麼話好好說,她受不得刺激,尤其受了傷。”
受了傷?
夜千寵沒有再靠近,而是眼神懷疑而挑剔的看過去,腦子裡似乎閃過一些什麼東西。
看定了床上的人:“你受傷?”
查理夫人等她坐下的,見她沒那意思,才笑了笑,“當時場面混亂,是受了點小傷,不礙事,查理大驚小怪了。”
呵,跟她秀他們多恩愛麼。
夜千寵冷情的站在那兒,多一分鐘都不想浪費,“刺殺襲擊,根本就是你找人做的,對麼?”
查理夫人靠在床頭,手裡的確端了杯子,優雅的抿著,“事情已經發生,也處理得差不多,誰做的有那麼重要?”
一聽到這個話,夜千寵氣急了反笑,“如果丟掉半條命的是你,你還能跟我說這個話?”
“還是查理夫人覺得這事他查不出來是誰做的?”
這裡夫人笑了笑,“他會不會去查還不一定。”
這是話裡有話。
夜千寵直直的盯著那個女人。
許久,眼睛裡的神色複雜又冰涼,“你知道麼?我一直以為,我爸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愛過的女人應該差不到哪兒去,可我錯了,甚至非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