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濃密的眉峰幾不可聞的動了一下。
再然後,還是很配合的伸手去接她遞過來的杯子,只不過,遞過去的時候安分,接回來的時候,他的心思就起來了。
名為接杯子,卻把她握著杯子的手幾乎大半個都握到了,眸底映著她的臉,帶了幾分窺探。
她察覺到什麼,皺了一下眉,然後抬頭朝他看過去。
寒愈手心沒了昨晚的冰涼,也沒有冷汗,相反十分溫熱,乾燥,磨著她的指背,似有若無的蹭過去。
她明明就是為了讓他接的方面,把杯柄朝他遞過去的。
他倒是好,不接杯柄,反而還是把她的手連帶杯子的握過去。
她倒也沒說什麼,收回手,又繼續看自己的手機螢幕。
過了會兒,才想起來問:“午餐就叫酒店裡的吧?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的話,我訂下午或者晚上的機票?”
好半天,她沒聽到旁邊的人說話。
於是略微納悶的抬起頭,才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挪坐到跟她很近的地方了。
她微愣一下,“你幹什麼?”
寒愈先是淡淡的看了她的手機,“跟誰聊?”
語調沒那麼的沉,就是淡淡的,但又頗有意味。
夜千寵:“沒聊。”
於是他抬手拿走了她的手機,放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冷不丁的建議,“午飯我做面?”
她柔眉輕輕動了一下,“叫酒店的不少很方便,儘快吃晚飯你把藥吃了……”
“你不是喜歡吃麵麼?”他低低的聲音打斷她的話。
夜千寵大概明白他為什麼忽然要做面了。
因為她昨晚昨晚在席澈那兒吃的是麵條。
她抿了抿唇,沒看著他,只是道:“你現在生病,以後再說吧,機會還很多。”
“就想今天做。”他沉沉的看著她,有那麼點固執。
夜千寵終於是看了他。
“滿神醫說你除了感冒還有別的問題嗎?”她的意思是,“做不了就不要做了,免得到時候又說我沒有心,讓一個病人下廚給我做面。”
男人似是低嘆了一聲,又跟她貼得近了一些,已經握了她的手,聲音沉而醇,“我自己要做的,累死也不能怪你。”
她一聽這話,怎麼可能還讓他做飯?
倒還算好脾氣,“行了,叫酒店的吧,方便,你先休息。”
寒愈搖頭。
看那樣子,反正就是要做面。
行吧,不過她還是看了他,“不舒服了就說。”
感冒而已。“他低低的聲音。”
夜千寵沒讓他起身,而是看著他,“昨晚不是說胃不舒服麼?……後來吃東西了,還是吃胃藥了?”
他說:“都吃了。”
不用想,應該是馮璐送他回來的時候給他買了這些東西。
她點了點頭,不打算再多問了。
可是寒愈沒走,反而在盯著她。
她正要納悶的時候,他握起她的手,薄唇在手背上吻了一下,又似有若無的蹭著,眸光看著她,“氣消了麼?”
提到這個,她微微抿唇,沒搭腔,只想把手收回來。
但是他不鬆開,定定的看著她。
“馮璐勢頭太猛,專門給她準備的晚宴也很突然,以你的脾氣,我再勸說多久也不一定管用。”
所以只好一半刺激,一半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