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愈微微勾著嘴角,嗓音悅耳:“這話我愛聽。”
是給她珍惜的。
她低著頭,手指輕輕摸上去,也不敢用力,“怎麼傷的,刀傷麼?”
他握了她的手,“彈片擦過去了,開了點皮肉,養個十天半月就能開工,放心!”
“開什麼工?”她納悶的抬頭看了他。
然後撞進他似笑非笑的眼裡。
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都這樣了,還只惦記著你那三兩肉,不要臉,老男人!”
聽到她這話,寒愈一雙深眸眯起來,“說誰老呢,嗯?”
夜千寵已經從他身邊站起來,頗有些肆無忌憚,“說你啊。”
然後素手指著他,“不許起來追我。”
寒愈倒也聽話,好好坐在沙發上,抬眼看著她,“做什麼去?”
夜千寵轉過沙發,去拿了酒店裡的電話。
才道:“你是不是也沒吃飯?叫酒店裡的吧?方便,不想出去了,我最近得減少外出時間。”
見她拿著電話又坐了回來,方才薄唇彎起弧度,“給你做麵條?”
夜千寵看了他一眼,本來想說,他現在是傷員,過來了就好好養著。
但是想了想,把重點放在了麵條上,終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就是在席澈那兒吃了一次麵條麼?你還打算吃醋一輩子,然後給我喂一輩子麵條?”
寒愈笑著把她擁了過去,“嗯……老實交代,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跟席澈見過面沒有?有沒有進展了?”
她抬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我要是跟別人有進展,一定第一個通知你,好不好?”
他講吓巴落在她肩上,微微搖著腦袋,雙眸已經闔上,捏著調子,借用她給他的稱呼:“老年人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她“噗嗤”一下笑了。
老年人……
兩個人就那麼黏在一起,像連體嬰似的黏糊了好半天,一塊兒挑著酒店裡看起來還不錯的晚餐。
客廳裡安安靜靜的,偶爾傳出兩個人討論的聲音,長久沒見面後的這種畫面,顯得溫馨而繾綣。
終於點完了晚餐,夜千寵放下電話,回頭看了看他,發現他依舊閉著眼,安安靜靜的氣息灑在她耳際。
那一刻,忽然才覺得非常充實和安心。
換做平時,她隨便休息一下也覺得浪費時間,但是這會兒就這麼被他抱著什麼都不做卻覺得享受,一點也不可惜時間。
“有話要說?”寒愈雖然閉著眼,但是知道她看了他,所以低低的問。
夜千寵又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是想說,過兩天,就要跟馮璐決勝負,你要一個人待著,為了保險,別到處亂跑。”
聽完這話,寒愈覺得好笑。
他也的確是笑了,語調裡淡淡的怪異:“怎麼聽起來,像是怕我給你拖後腿?”
這種話,一般都是男人對女人說的,現在居然輪到她給他說了。
她柔唇微勾,很認真的點頭,“馮璐心眼不少,我怕她又想什麼歪主意,你現在本來就是個傷員,萬一到時候被她捉過去威脅我,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寒愈側過臉,若有若無的在她脖頸間佔便宜,一邊道:“現在怎麼不覺得我和馮璐有貓膩了?若是有點貓膩,她不會捉我過去做人質的,珍惜還來不及。”
她敏感的躲了躲。
“關乎終身名譽、社會地位的事情面前,跟你的小情小愛不值一提。”她道。
寒愈只是勾了勾唇,“你這麼想的?”
夜千寵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他想問她,是不是在一些大事面前,他不如事情重要。
所以,她回頭看他,“你不是這麼想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