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寵一個人等了挺長時間,晚上快八點也不見他回來,估計是應酬完再回家,只好拖著疲憊的身體先上樓。
這幸好是她手裡那把鑰匙他死活不要回去,要不然今晚她等他不得等到三更半夜?
她今天本來就覺得累,回了她以前住的臥室,免得他一回來就發現她,沒什麼驚喜感。
結果,她完全是多想了。
她這一覺,從沒到八點,一直睡到了十點,睡覺倒是睡飽了,醒來發現屋子裡還是昏暗一片,完全沒有人來過的跡象。
坐在床上清醒了一會兒,她翻身下床,開門出去,看了一眼二樓昏暗的走廊,一點也不像是男主人在家的樣子。
都幾點了,難道他今晚又不回來?
但是等她路過書房的時候就知道寒愈回來了。
她從門外就聽到那個男人在裡邊打電話了,聲音聽起來略微的凝重,估計是工作有些棘手。
看得出來,他是從外面一回來,上樓就直接進了書房,然後就沒有出來過,所以……
根本不知道她在!
夜千寵忍不住想笑,要不是她醒過來,豈不是她一直睡到明天早上,他都不會發現她?說不定還直接起床又去公司了呢。
他忙起來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眼裡只有工作。
她還想著,雖然知道他在書房,但也不能進去打攪,讓他再忙一會兒,說不定就出來發現她了。
結果再次發現,她真是低估了他對工作的熱愛!
都十點半了,她在臥室裡是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直。
沒辦法,直接去了他的書房,也不敲就推門進去。
書房裡的光線還算明亮,因為辦公桌後的男人正埋頭伏案,整張峻臉隱約可見的,只有他挺拔的鼻樑,薄唇隱了一半,眉峰還明顯的皺著。
如果她不出聲,可能他也不會發現她?
夜千寵站在了辦公桌前,片刻後才伸出纖纖素手,在桌子邊緣敲了一下。
“篤、篤、篤!”
她一個食指的骨節曲起來,特意敲得很有節奏。
“什麼事?”男人頭都沒抬,只是低低的嗓音問了一句。
很明顯,他是忘了自己在家裡的書房,以為還在公司辦公室呢,也以為是蕭秘書或者誰敲他桌子,隨口就問了一句。
氣得夜千寵略微吸了一口氣,“寒總您是打算跟工作過一輩子?”
寒愈就算忙得再昏了頭,聽到這個聲音也驀地抬起頭看去。
緊接著臉上的表情層層變幻,半天沒說話。
夜千寵索性合上了他面前的檔案,一句:“你沒做夢!”
說罷,她略生氣的模樣,“我還以為寒總在華盛頓被我冷落,情緒得多低落,看來回來後忙工作忙得風生水起呵?”
座位上的男人並沒說話,還只是定定的盯著她。
她抿了抿唇,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了,“你要是不歡迎,那我現在走應該還來得及?”
說著話,作勢真的要出去了。
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這才活起來,終於從椅子上起身,快速朝她走過去。
但也沒有什麼熱烈的擁抱,而是握了她的手,目光在她臉上明明很迫切的掃了即便,卻很能把持的沉聲只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到的?”
夜千寵脫開他的手,扒了扒手指算了一下,“四五個小時了吧,反正已經睡醒一覺了。”
寒愈這才皺起眉,“你一直在家裡?”
呵呵,她皮笑肉不笑,“就你這警覺性,是不是誰送個女人到你床上躺一天你都不帶知道的?”
男人低得不見起伏的聲音,“別人進不來的。”
說了這麼幾句,他還是那麼盯著她。
終於問了一句:“不生氣了麼?”
夜千寵柔唇微抿。
就算生氣,被他這個眼神、這個語氣伺候上,也生不起來了。
但是對著他,她仰起臉,“現在又生氣了,你這是把我當活死人了。”
聽到她這麼形容自己,寒愈先是下意識的皺了一下濃眉,然後才終於低下頭很認真的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最近太忙。”
“現在還接著忙麼?”她微微歪過腦袋。
寒愈垂眸,目光她作弄的柔唇上,不用任何醞釀,那種渴望和慾望就很自然的湧起來。
於是還沒從她額頭完全挪開的薄唇一路從她鼻尖綿延下去,在她稍微有些掙扎的時候,還低低的嗓音:“就親一會兒!”
那含弄的聲音,低而婉轉,透著幾分隱忍的急迫。
夜千寵心底有些想笑,每次見他,他都跟一頭可憐巴巴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