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滿長安這麼說,滿月樓忽然看了他,好像根本就不信他的話。
滿月樓和寒愈這麼多年的感情,他和千千之間發生的事,估計寒愈只跟他說過,所以很清楚這件事其中的嚴重性。
換做任何人,這個時候都不大可能這麼迅速的找人來救殺了親爹的人。
“千千還叫遲御過來接應?”滿月樓問。
滿長安相當誠懇的表情點頭,然後淡淡的挑眉,“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麼?遲御的病都是夜小姐幫忙弄好的,夜小姐想使喚他別說一次,估計這輩子都得隨叫隨到。”
當然,說完這個,滿長安又頗有意味的看了滿月樓,道:“這事越小姐也知道,知道我也要過來,還特地給我打過電話,一定要把你平安帶回去!”
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實際上,是他自己給越琳琅打的電話,也是他給越琳琅透漏滿月樓很可能就在這邊。
滿月樓聽完後扯了一下嘴角,顯然是有自知之明的,現在越小姐對他根本沒有這樣毫無掩飾的關心。
這邊說著話,滿月樓略略的低頭,因為耳麥裡傳來寒愈的聲音。
他壓低聲音:“遇到點情況,沒什麼大事,馬上返回。”
末了,他抬頭看了滿長安的人,一副很勉強的樣子,“既然來了那就走吧,也許能提早結束這場仗。”
“那是必須!”滿長安胸有成竹。
滿月樓帶著他們繞了路,不知道往哪兒走,滿長安的人只管跟著。
前前後後的一群人,安靜的在叢林間穿越,集體失聲,甚至連走過的地方都只有一串腳印,全都是踩著滿月樓的腳印再走,多一腳都沒有。
滿月樓是在穿過了一個小峽谷,腳下沾了溪水的時候回頭才發現的。
似乎覺得有趣,又好像有點意外,眉頭挑了一下,問了句:“你的人都是你自己調教?”
滿長安依舊是一臉自豪,“廢話。”
滿月樓給了個評價:“還行。”
後面的人集體省略號……
滿月樓帶他們到了一個懸崖邊才停住了。
寒宴皺了皺眉,這地方他好像來過吧?但是沒發現有人,所以就略過去了。
“幹什麼?”滿長安看了看那深不見底的地方,摔下去就是送命了。
滿月樓也不多說,走到一個點上用腳在地方找了找就勾起一個偽裝過的小盒子,放出一條繩索,然後乾淨利落的順著繩索往懸崖下方越去。
寒宴張了張嘴,明白了,他們住下面。
寒愈在下面,看著滿月樓下來之後,一根繩索上像曬螞蚱似的前後魚貫往下滑落的人,眉峰微捻。
“滿長安的人。”滿月樓解釋了一句。
然後想了想,才道:“他說,是千千派他來的,既然她擔心你,那就用吧。”
寒愈沒說話。
因為他並沒有想到她會為他做出這樣的安排。
從她問到子彈編號的時候,寒愈就清楚,她一定是知道了不少事情,只是如她所說,沒有勇氣面對面質問他。
那天他也衝動的追到了華盛頓,卻發現,無法面對的那個人,不只是她。
這件事沒有被揭開之前,只是他一個人的秘密,他就算是每晚做夢,也只是一個人的煎熬,天一亮他可以當做不存在這件事。
可現在不行了,她哪怕只知道一點點,他站在她面前,都自覺是一個罪人。
原本,他想過去和她告別,卻發現就那麼幾步也沒有走過去的力氣了。
沒想到是她先跨出這一步。
滿長安看了看這個不錯的洞穴,一眼看出去,是幽深山谷的墨綠,一半被雲霧纏繞,神秘又唯美,跟修仙似的。
洞穴就這麼一個,他有點懷疑,“真就你們倆人?”
寒愈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滿月樓。
藍妖姬帶了一半的人,加上他和滿月樓就是八個,各司其職,每個方向,採用什麼戰術基本都已經安排妥當。
所以,滿長安的人也只有在進警戒線之後才用得到。
倒也正好,警戒線一進去,藍妖姬成員身份敏感,就算全身而退,也難道唐啟山不做文章,換成滿長安的人就毫無顧慮了。
“千千是幫了你大忙。”滿月樓淡淡道。
然後招了招手,讓滿長安過來,“唐啟山的指揮部沒那麼容易進,動動腦子,交給你了,硬闖是最差的方案。”
滿長安想了不大會兒,“再固若金湯,都要吃喝拉撒的吧?裡面的水源從哪兒進去的,食物又是怎麼運進去的?”
滿月樓道:“你能想到想辦法的地方,他們都有檢驗關卡,水質監測最後一個關卡在警戒線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