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今天伍先生哪裡不一樣,或者說,是跟過去一段時間不太一樣?
再或者,應該是過去一兩個月的伍先生,跟以前和現在都不一樣。
“咳!”
張馳剛想著,拐角處陡然冒出個人,驚到了他,猛地抬頭。
滿月樓輕咳,眼看著張馳拳頭都捏起來了,勾了一下嘴角,“寒愈跟你談什麼了?”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後院走。
張馳依舊皺著眉,直言:“伍先生交代我去準備策魂基地遞交程式事宜……他這是怎麼了?”
滿月樓想了想,還是沒把事情告訴張馳,只能是委屈這些下屬看著自己的主子反反覆覆,跟犯神經一樣。
只簡單一句:“他中單之後,時常陰晴不定,有時候還會忘了一些事,說什麼就做什麼吧,只要底線是不傷害到千千。”
張馳聽完擰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會忘了做過的事?這是……失憶?”
滿月樓點頭,“差不多,也沒那麼嚴重,我暫時沒法定義。”
他跟杭禮也是這麼說的。
杭禮下午又出去採購了一次東西,看著茶几上擺著的香菸,又聽了滿月樓的話,之後看到他主子,眼睛裡忍不住的都帶著一股子同情。
關於寒愈交代的事,滿月樓也道:“既然他這麼安排,那就這麼去辦吧,總歸,策魂最後是要歸回千千手裡的。”
張馳點了點頭,“我給基地也打個招呼,可以準備著訓練事宜。”
否則,程式走完,沒有訓練也是白搭。
“滿神醫,您說是真的?”
兩個人正說著,忽然聽到雯姨在後面問話。
轉過身,不知道雯姨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
雯姨笑了笑,“我不是有意偷聽,是正好找您有事,就……是真的?”
滿月樓略微嘆了口氣。
本來是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既然聽到了,也沒有好隱瞞的。
滿月樓看了她,“您是後來才來照顧他,但也應該聽說過,他十八歲那年大病一場的事,那時候,他就出過一次這樣的狀況。”
雯姨點頭,“當然聽過,沈恩和我提過一嘴。”
當初寒愈為了迎合夜千寵的胃口喜好,換了不少管家,最後才定下雯姨,沈恩作為老宅的管家,當然要和雯姨進行談話。
雯姨日後都要照顧寒愈,有些事也就跟她說了一說,順便囑咐她必須仔細照料主子。
但是雯姨沒有見過那個時候的寒愈,這是第一次。
“難怪,先生前段時間莫名就改了很多習性,原來是病了?”
滿月樓點頭,“我哦會想辦法替他治病,這期間也只能多委屈你們了。”
雯姨鬆了口氣,明白怎麼回事就安心多了。
笑了,“這算什麼委屈,都是份內的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大傢伙基本都知道寒愈怎麼回事後,的確都沒有覺得委屈,更沒有煩他陰晴不定的意思。
相反……對他是十分的寬容和照顧。
下午。
寒公館聚了不少人,今天來了的,幾乎都知道寒愈怎麼回事了,然後就一個都沒走。
晚餐,雯姨做了一大桌子菜。
滿月樓、林介,加上張馳、杭禮,和一個夜千寵,難得桌邊這麼熱鬧。
可寒愈就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身上聚集了一堆眼珠子,一開始沒去在意。
吃到一半,終歸是忍不住了,筷子一撂,把周圍的人都掃了一遍,“我身上貼金子了?”
杭禮第一個收回視線,結果伸筷子一家一夾菜,跟張馳神同步,筷子打了個架。
兩人都縮了回去。
寒愈薄唇微弄,冷笑,“都同情我?”
是,寒愈都同情自己,好好的一個身體,要被那樣一個混蛋佔用!
但就是見不得這幫人那眼神,越想越氣。
夜千寵見狀,抿了抿唇,很適時的去夾了一筷子菜,然後放到他碗裡,聲音柔軟,“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