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才道:“不是,大小姐直接被席澈接去家裡,估計午餐就在席先生家裡吃。”
寒愈臉上剛剛升起的玩味稍稍變了變,“席澈家裡不是沒人?”
席澈當初是出了名的孝子,但席卜生死後,坊間多少都有著一些他對席卜生的處境視而不見,只想儘快上位的傳聞,加上席澈幾乎不怎麼回席家,這些東西越傳越真。
乾脆席澈也沒澄清過,後來更是眾所周知,他是獨居,家裡沒有傭人。
張馳:“席先生家裡的確沒傭人,那就是他廚藝不錯。”
男人眉峰蹙了起來,搜尋著腦子裡的記憶。
悠悠一句:“席澈也會下廚?”
滿月樓下了車進門,只見到雯姨一副小心翼翼的動作,順便讓他也小聲些。
換了鞋,滿月樓往客廳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了半個立在那兒的身影,又看了雯姨的神色表情,如常的聲調,“出什麼事了麼?”
雯姨也只是諱莫如深的搖頭,她哪裡能知道出什麼事了?
但是,雖然沒聽見先生揚聲發脾氣,一看那神色、氣場都知道有事。
滿月樓把東西遞給雯姨,“您去忙吧。”
進了客廳,滿月樓徑直朝那邊的男人走過去,瞧著他一手拿著核桃,安安靜靜,沒搓,一手捏著手機,低眉若有所思。
“有事?”滿月樓熟稔的給自己倒水,抿了一口,看向他。
男人也朝他看過來,慢悠悠的從窗戶邊邁步回來,到了茶几邊,放下手機,落座。
再次開始悠閒的搓著核桃,也繼續看著滿月樓,“她和那個席澈,關係很好?”
滿月樓端著水杯,目光落下,眼裡升起一點點意味,“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末了,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坐到了寒愈的對面,表情篤定,“這麼說,這幾天平地冒出席氏的醜聞,看來真是你的手筆了?”
都說到了這裡,男人也沒有遮遮掩掩。
“確實是我讓人去動了手腳,難道我應該無所事事,就真的籤個字,把基地交到她手裡去?”
說罷,男人乾脆陰暗的掃了一眼滿月樓,“我還沒說你,寒愈無能,有野心沒有野膽,如夢初醒似的就想簽字辦這件事,你不攔著?你覺得現在這樣的情況,基地真的落到她手裡,她能捏幾天?”
滿月樓微微挑眉,還是繼續喝水好了。
男人繼續著,“她還真該感謝是我千方百計阻止這件事繼續下去。”
滿月樓點了點頭,“當初你不是打算透過馮璐,讓唐啟山來拖住她,怎麼又忽然改為你自己動手了?”
這話讓男人搓著核桃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繼而,嗓音沉沉、淡淡的道:“唐啟山年老無用,做個事拖拖拉拉,謀劃要謀劃個把月,實行再要個把月,她這都已經回來了,難道還等著他下手?”
那意思,就是嫌棄唐啟山佈局太大,所以動作太慢。
滿月樓笑了一下,“可是,佈局大了,謀劃夠深,不是反而能徹底拖上千千三五年,進基地的事不是徹底黃了?這不是好事?”
說著,他頗有意味的看著刻薄男。
指尖略微敲著杯子,不疾不徐的道:“你是嫌棄唐啟山辦事拖拉,還是怕唐啟山手下不知輕重,直接要了她的命?擔心了?”
聽著滿月樓看似平平無奇的語調,可怎麼聽都不順耳。
男人冷淡的目光掃過去。
滿月樓也不繼續揶揄,點到為止。
不過也稍顯遺憾的看著他,道:“這麼看起來,你想得到千千的心也算用了點心思,可這轉頭偏偏挑中的席澈的公司,你不是作繭自縛麼?”
男人嗓音陰冷,“把話說清楚。”
滿月樓頷首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這還不清楚麼?不是你說的千千病了,結果,我過來了,她人呢?”
然後自顧回答:“是拖著病體也出去和席澈談事情去了?”
他彎了一下嘴角,“所以,你為了基地拖住她是拖著了,倒也給席澈製造了極好的機會,你到底是要追求千千,還是要把她拱手送人?”
男人眸子一個冷刀,“這些事你不能早說?”
“你也沒問過。”滿月樓臉上無辜,“再者,何須說?千千那張臉擱在百花齊放的娛樂圈都能隨隨便便摘個桂冠,你覺得她會缺少追求者?”
也道:“倒也不算大事,總歸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得到千千的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席澈也沒那麼大魅力,能就處理這一件事的幾天就跟千千在一起。”
嗯,滿月樓說的全是反話。
席澈魅力怎麼樣,南都那些女人的反應就看得出來,畢竟是難得的青年才俊,還被稱之為最年輕的集團總裁。
要真的追求一個女孩,用得了多久?
“你這個性子,無情又死板,沒人阻撓都不一定能讓千千動心,何況是再多一個情敵?”
那更難了。
說罷,滿月樓抿著水,目光卻淡淡的從水杯邊緣飄過去,見男人一言不發的沉臉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