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刻薄男聽著眉峰越緊。
張馳這才撐著一把黑傘欠了欠身,然後逐漸走遠。
在堵車的遠處。
張馳走了好幾分鐘,終於走到顯得最混亂、議論最高的地方,那周圍是幾輛車,其中一輛車被圍在了中間。
他皺緊了眉,莫不是大小姐被這樣團團圍住了?
她來紐約肯定沒帶林介,以她一介女流,也不可能暴露身份,被欺負也不奇怪。
但這還下著雨,實在是過分。
“借過!”張馳嘴上吐字,矯健的身軀直接往裡擠,很輕鬆。
“哎呀這人誰啊?”
“你要幹什麼?”
周圍的人一發覺他猛力往裡擠,頓時朝他發起了攻擊,還試圖將他往外擠出去。
張弛頓時臉色變得難看,“都別擠了!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那裡頭的人受了傷,出什麼事你們付得起責任麼?”
周圍人聽他說著話,把他看了一遍,“就是因為裡邊的人受了傷才不讓你們靠近,人家只是一個小姑娘,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了!”
“就是!”
“等警察過來!”
“把他圍住!”
周圍的人一陣聲音此起彼伏。
張馳皺了皺眉,腦袋微轉,似乎發覺哪裡不對勁了。
這群人緊緊圍著,並不是在為難圈子重心的車和人,而是……相反?
於是,他的傘勉強抓在手裡,身軀也為難的定住之際,另一條鐵臂穩住擠他的強壯大漢,趕緊道:“都別擠了,我是這個女孩的家人!別擠了!”
他吼了兩聲,
人群終於是稍微安靜了一些,狐疑的盯著他。
張馳豎起三個手指:“我沒撒謊,不信讓我進去就知道了。”
反正那麼多人圍著,也不怕他耍花樣。
張馳總算是被放進包圍圈裡。
被圍著的只是一輛計程車,車門緊閉,但是在車外,用身體頂著車門淋著雨,時不時回身問裡頭的人:“女士,你撐得住吧?”
張馳匆匆幾步邁過去,雨水濺得一皮鞋也沒顧上,溼了一截褲腿站在司機面前,“你好!這裡面的女士是不是夜千寵女士?”
司機把他上下看了一個遍,“你是她……”
“篤篤篤!”司機的話還沒問完,裡邊的人就敲了車窗。
司機轉過身,很是擔心,“女士,你怎麼了?”
她示意司機開門。
一開門,張馳就走近了,“大小姐,你沒事吧?”
其實這麼問著,張馳心裡都驚了,這壓根就不像沒事的樣子。
只見她身上的衣服蹭滿了泥水,臉上也不見得乾淨到哪兒去,她一手還捂著手臂,隱約看到一絲血跡。
在看她的臉,純色蒼白,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疼的。
“我馬上送您去醫院!”這個樣子,張馳都害怕出事。
可是夜千寵搖了搖頭,指了指堵著的車陣,“還不能走。”
張馳擰眉,“為什麼?”
然後他又看了那個司機:“她是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的?”
司機和周圍的人見他確實是夜千寵的家裡人,頓時越發的義憤填膺,嘰嘰喳喳的說什麼的都有,總歸都很憤怒,打抱不平。
其實夜千寵看著這一圈人,是挺感動的。
然後張馳才聽司機說明白個所以然。
“是一個晉升的人士,回城的時候說是車上的家人不舒服,要趕回城裡就醫,所以佔道,這沒什麼,人命關天,可問題是他們欺人太甚。”
然後司機指了指車裡狼狽的夜千寵,道:“這位女士低血糖,都快暈過去了,我想插入車隊儘快回城,但他們不同意就算了,看我只是計程車司機就欺負人!”
接下來,夜千寵見司機因為她被人辱罵,甚至都要動用武力了,她下來去瞧了領頭車子的窗戶,說了幾句話讓給司機道歉。
結果,裡頭的人說是道歉,然後一聲不吭的開門,下來的卻不是人,而是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