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淡淡的笑出來。
“您這是吃過藥了?”她問。
戰辭點了一下頭,看了一眼餘歌正在收拾的雜亂場面。
“癲癇見過麼?”他說,“跟那個差不多。”
下一秒,夜千寵剛想著再問問他的病情,結果,戰辭話鋒一轉。
“知道我找你過來做什麼?”
她抬眸,搖頭。
其實知道一二。
戰辭微微眯眼看她,不知道是因為燈光不好,還是在審視什麼。
夜千寵發現,他真的不像病人,甚至都要懷疑這些天說昏迷的是不是他,那樣的目光真的過於鋒利。
“寒愈現在對你怎麼樣?”他終於挪開視線,問。
夜千寵知道他什麼都清楚,沒必要撒謊,所以如實相告,“針鋒相對。”
戰辭微微勾唇,帶著一些諷刺,“那就對了。”
她聽完沒有主動問什麼。
戰辭看了她,大概是洞悉了她心裡在想什麼。
所以,他說話都不拐彎,“如果他還是以前的寒愈,我不會做這個決定。”
夜千寵點了一下頭,柔唇微抿,終究是問了:“我爸的死,沒有其他隱情麼?”
“沒有。”戰辭直直的告訴她。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像一塊冰直接裹在了她心上,呼吸也變得冰涼。
從一開始知道這件事,到現在,她逃避了這麼久,居然還是這個結果,她就像長久被懸在井口,奢望的想往上爬,結果還是墜入冰窟了。
“你想要什麼樣的隱情?”戰辭似笑非笑。
她當然說不上來。
“如果真的有所謂的隱情,你覺得,寒家老太太當初會反對你們嗎?她可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
寒聞之那麼大年紀,什麼事沒見過?什麼事跨不過去?
但是她知道,這種事就是跨不過去,所以才會插手小輩的事。
現在想回去,夜千寵能明白太奶奶的苦心了,她那是為了她和伍叔好,免得到最後兩個人都痛苦。
“或者再退一步,如果有隱情,有其他可能緩和的餘地,當初寒愈怎麼會把你帶回家養著?”
“……”
“他圖的不就是終有一天,能跟你養出感情來?”
說到這裡,之前看起來沒有大礙的戰辭劇烈的咳嗽著,這一咳就停不下來了。
餘歌聽到聲音,從屏風外進來,在他的床頭櫃抽屜裡拿了一個噴霧,讓他張嘴,噴了幾下,戰辭才有所緩解。
“說太多話了。”餘歌道。
戰辭抬手撫了撫脖頸,試圖讓自己舒服一些,還想繼續說些什麼。
但夜千寵開口:“我都懂。”
但是。
她略微握了手心。
戰辭看到她的動作了,知道她在糾結。
果然聽她道:“關於對他的批判、追責,我能不能不直接參與?”
聽到這話,戰辭笑了一下,“我知道,咳咳,你們感情好,但,死的是你爸,你爸重要,還是一個男人重要?”
“我爸媽生了我,可我十歲開始,他把我撫養長大的。”
比一個父親又差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