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兩分鐘,夜千寵極度的安靜,連眼睛都沒眨,只覺得心臟在不斷的收緊,許久才想起來猛而深的呼吸。
腦子裡空著。
為什麼會這樣?
“寒穗做的?”好久,她柔眉下意識的擰著,聲音也很低。
林介說:“不清楚”
她一手扶著桌子,轉過身靠著,整個人頹了一半,“怪我,拖了這麼多天……”
又道:“寒穗都敢做到這個地步,那我趕回去不也沒什麼用了?”
既然這樣……
她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從桌邊站直,“幫我約一下埃文,明天最好,總之越快越好。”
林介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
就像那天夜千寵和溫西兄弟倆談話沒人知道一樣,她後來約了埃文做什麼,也沒人知道。
寒宴陪她去的,但也沒進房間,只當了個守門員。
三天之後,夜千寵才回了南都,趕上給承祖送了一束花,全程沒有哭,只是一雙眼一直都紅彤彤的。
關於承祖的死因,問誰都說的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她住自己的那個公寓裡,寒宴跟她一起住。
晚上,敲門聲急促響起的時候,她剛洗完澡,吹好頭髮,端著一杯水站在客廳,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
寒宴去開門了。
她隱約聽到了一句“小叔”,然後黑色的身影已經一陣風的掠到了她眼前。
她微微抬眸,在看忽然出現的男人。
黑色針織毛衣,黑色長風衣,休閒褲,難得的打扮,但更黑更陰鬱的,是他那張臉。
此刻,他正死盯著的地方,是她端著水杯的手。
“如果寒總想談事情,可能太晚了,我最近睡得早……!”
她的話被男人的動作打斷。
夜千寵站在沙發背面,距離茶几遠,所以他直接奪走了她的杯子,不是放在那裡,而是直接隨手就往地上扔了。
杯子狼狽的滾落,水灑出來了一大片。
寒愈都不去管,一把扣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拽起來舉到眼前,盯著她戴著的戒指,目光像鐳射似的恨不得刺穿她。
在他忽然扔杯子的時候,夜千寵確實緊張了一下,生怕他發怒起來,把她也給摔了。
但這會兒,見他下顎緊繃,死死盯著她,反而放鬆下來。
“好看麼?”她似笑非笑的表情。
明顯,男人的表情已經幾近崩裂,她竟然,還敢問他好看麼?
沒錯,這是埃文送的戒指,訂婚的戒指。
訂婚,已經定了。
“不是比我送給你的好看麼?”她表情沒變,眼睛裡也沒什麼溫度。
“摘了!”寒愈開口,兩個字咬得尤其重,目光跟上刑一樣盯著她,像是要逼著她立刻摘掉。
但夜千寵只是想把手收回來,置若罔聞。
他握得太緊,甚至上手就要強行剝掉她的戒指。
“你幹什麼?!”夜千寵眉頭微緊,僵持起來,用了力氣的把手往回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