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醫院,她就下車往醫院裡小跑,她到急救室外的時候,只看到兩個警衛和另一個看起來職位稍微高一點的人在旁邊,正好朝她看過來。
“你就是沈清水?”那人率先開口。
她點了點頭,氣兒還沒喘勻,“林介怎麼樣了?他為什麼會受傷?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你們之前答應過好好照顧的吧?”
整個監獄沒有人不知道她隔三差五過去打點的事,所以她這麼說,在場的都能聽懂。
“我們也想好好照顧,可人家不是你一個小姑娘鬥得過的人,這事沈小姐就不要再多問了,籤個字,其餘事宜包括費用,我們都會處理好的。”
沈清水聽出了宣外之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人授意這樣對待林介的是嗎?”
“是誰?”
“都說了,沈小姐不要再過問,有些事該忍就必須得忍。”人家是宋庭君,背後還有寒愈撐腰的,誰敢說什麼?
過去二十來分鐘。
沈清水自然是還沒走,但也沒讓她太靠近急救室,不過醫生出來說話的時候,她還是聽到了。
不懂專業術語,但是她知道是林介受的傷好像比較嚴重,費用沒辦法全部列入報銷。
“手術可以繼續,但是必須有人保證一天之內把這些費用繳了,否則,醫院的這個損失,我不敢擔。”
沈清水隱約聽到了費用,“醫生,你剛剛說要多少?”
“他這個傷勢複雜,而且處理必須精細,前期保守也得四五十萬,中期、後期還有,總共下來,估計上百萬是要的。”
她不可置信,“為什麼會這麼貴?”
這麼多錢,她別說一下子拿出來,聽都很少聽到,她平時拿最多的錢,估計就是宋庭君給她的報酬,每月的四個週末加起來六千多。
對她來說真的很多了。
所以,這會兒他們家全部家當也沒這麼多!
醫生說完就先進去了,讓他們想辦法。
獄警看了看她,“沈小姐似乎也不是他的家人,實在不行,這事就這樣吧,我們能盡力的就盡力,聽天由命。”
沈清水一聽這話就怒目而視,“你這話就是要讓他在手術檯上等死?”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能幹出這種事?我告訴你,這件事我肯定沒完,他怎麼受的傷,我必須知道!這個錢,你們也得出!”
那人也很無奈,“您先別急,我們當然也會參與分擔……”
急救室外氣氛緊張,手術室內其實反而沒那麼可怕。
床上的林介確實還在昏迷,但看起來狀態還不錯,似乎也僅僅只是昏迷。
一旁的助手看了醫生,“那他們要是真的湊出這麼多錢,怎麼辦?”
醫生擺擺手:“方先生說了不可能。”
到時候反正錢湊不出來,他們把人送出醫院,後續怎麼樣,看林介自己造化了,本來他們也沒想接,奈何是方已然吩咐的。
這種燙手山芋最不愛處理,處理得好不好自己都成了知情人,日後出個什麼事,都可能受到被動牽連。
*
也是在手術室外焦慮了很久,對著獄警威逼利誘什麼都說了之後,總算逼問出了林介出事的源頭。
雖然具體原因她還是不清楚,但至少知道了跟誰有關。
宋庭君在自己辦公室裡。
聽到門口交錯急促的高跟鞋聲音,然後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幾下就讓人推了進來。
他抬頭下意識掃了一眼,正在跟下屬交代什麼的男人眉宇間帶著幾分不悅。
但是等他看到直接衝進來的女孩子是誰時,眉頭輕輕挑了一下,稍微坐直了身子,結束了正在聊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