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奪心魔,秦遮說不上信任。
畢竟方才他將身體的支配權交給奪心魔,純粹是出於無奈,且他一定程度上有受威脅。
此刻聽著奪心魔言說,秦遮有些遲疑。
心魔,終究是心魔。
他不確定奪心魔的種種言行,是否抱有目的。
此時的他,更隱隱有些被牽著鼻子走。
萬一奪心魔是出於某種目的想要進入他的內在世界,他傻乎乎把人放進去不是糟了?
對自身個人,秦遮尚且有自信。
但他的內在世界,遠遠稱不上是成熟。
稍許沉默了下,秦遮道。
“既然你我已有約定在先,你又願意信守約定。你只管依附在我體內便是,消停著不要影響我便是,沒必要進去我的內在世界罷?”
“是否影響你,不是我說了算的。”
奪心魔聳肩,嘴角上揚劃出一道美妙的弧度。
“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我是你內心慾望的體現。我若依附於你的體內,不論我是否願意你又是否有防備,我無時不刻都在對你產生影響。只不過目前我存在於你體內的時間尚短,前段時間你有解過‘渴’。在非是我主動施為的前提下,你不曾感受到明確異樣。”
“……”
秦遮無言。
心魔是內心慾望的體現,他懂。
個人心中的貪嗔痴,是心魔衍生的根本。
但心魔口中“前段時間你解過‘渴’”,貌似隱隱暗示著什麼。
這話……
他不知自己該不該接。
人要臉,樹要皮。
面子,秦遮還是要點的。
眼看某人老臉泛紅,似是有想否認什麼的意思,奪心魔掩嘴輕笑一聲,道。
“順帶一提,我這幅姿態是因你而呈現。雖然在性別上我確實是女性,但我的面貌向來都是隨宿主而變化。具體我長什麼樣,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甚至我不知曉最真實的自己是否是人形。需要重點說明的是,我們域外天的心魔與天魔分許多陣營。而我,是色、欲天的一份子。色、欲天,這個詞彙應該有夠直觀。為何陣營為色、欲天的我會出現在你體內,你心裡應該有數。”
“……”
秦遮沉默。
這天,沒法聊了。
自身為何會有心魔,他確實有b數。
畢竟仇姌的極樂法對他產生影響已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跟極樂法掛鉤了,心魔還能是怎麼來的?
事實如此,沒錯。
但有些事,放到明面上說未免有點那啥。
此時此刻,面對奪心魔,秦遮有些懷疑人生。
一方面,是老臉上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