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迎客的七階無愧是個小廝的命,典型的欺軟怕硬。
冷不丁聽到街邊有人插嘴,他扭頭見說話的是一名八階,臉上立馬堆起笑容試圖辯解。
然而沒等他開口,街邊又另有一名八階站了出來。
“店大欺客的我見過不少,但人還沒進店就欺上的我還真沒見過。景樓商行不愧是瀾州城數一數二商會,叫我長了見識。”
這位的言語看似含金量不高,實則用心極為險惡。
先那人開口,姑且能稱得上是為慘遭地圖炮凡塵出身的修行者鳴不平。
這人,則純粹是扣屎盆子。
見面二話不說,便是一定“店大欺客”的帽子死死扣在景樓商行腦袋上。
這帽子的份量,可比單純瞧不起凡塵出修行者沉重得多。
秦遮估摸著,這人恐怕是景樓商行在商會行業中的同行。
關鍵他那一波節奏帶的,景樓商行要沒管事的人及時出面“公關”一波,怕是不用多久整個瀾州城都會知道景樓商會店大欺客。
這不。
有這第二人開口把節奏帶起來,6續有人以欺客為由頭出言聲討景樓商行的同時,更多的路人修行者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秦遮瞧見這一幕,咧咧嘴默默退開半步。
姚靜見路人隨便兩句話就把節奏給帶飛了,亦是來了波“功成身退”,跟著某人退開之餘,作勢是一副無辜的模樣躲在他身後。
眼前已完全不需要她補刀進行引導不提,事態已逐漸開始失控。
要再蹦躂,就是出頭鳥了。
姚靜何等精明?
槍打出頭鳥這麼簡單的道理,她能不懂?
另一邊,阻攔兩人的七階小廝面對諸多修行者的聲討,額頭流下一絲冷汗。
事情的嚴重性,他已意識到。
可他不明白,為什麼這樣。
景樓商行在瀾州城稱不上是第一商行,可至少也享有美譽。
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因為自己幾句話變成了路人的攻擊物件?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小廝。
另一名原先抱著看戲態度未有言的七階小廝瞧見情況不對,埋頭走進商行樓內。
姚靜見狀美目撲閃兩下,挽過秦遮的胳膊。
“那啥,我們去別家瞅瞅?”
“留下看看再說。”
秦遮應著,道。
“你給人整了那麼大亂子,此刻我們要是走人,保不準後續會不會有人來找麻煩。”
姚靜聞言當時就有些不樂意。
什麼叫她給人整了那麼大亂子?
這景樓商行,明明是自作自受好不好?
要不是他家請的小廝腦子不好使,哪至於一點火頭,就叫景樓商會遭遇聲譽危機?
正想開口跟秦遮表示不滿,一名衣冠楚楚的八階巔峰冷著臉快步從景樓商會樓內走出來。
剛一出門,他臉上的寒霜便猶如春雪般融化,化作成如沐春風的笑容,向聚集在街邊的路人拱手道。
“諸位道友不好意思,讓大家看笑話了。下面人不懂事我已經教訓過了,還請諸位不要往心裡去,權當他是放屁。但凡做生意的都講究一個誠信,我們景樓商行在瀾州城落腳已有上百年,商行信譽如何想必大家都明白。”
說話間,他淡淡地掃了杵在門邊的秦遮與姚靜一眼,道。
“諸位道友,在場應該也有不少與我們景樓商行有過交易,試問我們商行什麼時候有過欺客之嫌?在此我作為商行掌櫃懇請各位看通透些,莫要被某些別有目的小人誤導針對我們景樓商行。”
這名自稱掌櫃的八階巔峰,說話算是有點水準。
但這危機公關,並不到位。
純路人,或許聽了他這話真能聽進去。
可在場有多少是“純路人”,這個真沒人說得準。
更關鍵的是,他隱隱有針對秦遮與姚靜的意思。
事情,本就因兩人遭到拒客而起。
他非但沒做做樣子好生招待兩人,反而將兩人說成是別有用心。
原本他要好生招待秦遮與姚靜,將兩人請進去,真正別有用心之人未必有機會找到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