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混亂,這四字不難理解。
但講真,秦遮對此沒有明確概念。
他的境界,終究還是太低。
沒有概念,自然談不上有所察覺。
不過透過守山老人凝重的神色不難看出,異人處心積慮籌劃的這一場血祭非比尋常,事態極為嚴重。
令秦遮有些納悶的是……
既然異人有此準備,為何不在一開始就展開血祭?
異人從半年前便開始做佈置,為的就是今天。
至少秦遮的理解裡……
異人詭詐多虐毫無人性可言,對生命沒有絲毫敬意。
有句話說的好。
人心,是肉做的。
換做是有血有肉的人類,或許會因為數千萬人的犧牲有所猶豫,直到被迫無奈才做出不得不做的抉擇。
但異人,絕不會如此。
不說的別的。
數以千萬計的新生異人存在,就是為了這一場血祭。
瞧那些倖存的新生異人毫不猶豫自我了斷,也看不出他們有半點惜命的意思。
異人不直接動血祭,一定有理由。
迫不得已,是肯定的。
問題在於,是什麼讓他們忍到現在才做出如此抉擇?
秦遮正有所推敲,一個巨大陰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身側。
冷不丁有此變故,秦遮心頭一跳。
定睛轉頭,卻又鬆了一口氣。
悄然到來的,是在與異人強者們爭鬥間身形暴漲化成為一頭猙獰巨獸的怨煞。
怨煞迎上秦遮的視線,“吼”一聲低吼。
“做好準備,異人已經窮途末路,最後的反撲馬上要來了。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考慮靈棲木。”
不要再考慮靈棲木?
秦遮微愣。
沒等他反應過來,怨煞望向守山老人,低吼出聲。
“老夥計,異人還有這一手出乎我的意料。但既然生了,我們只能面對。一會陣仗可能有點大,我跟著小子未必能幫上什麼忙,你扛得住嗎?”
“扛不住也得扛。”
守山老人淡然回應,回低語。
“當年一戰,玲瓏憑一己之力獨自承受了所有的一切。我不曾有機會參戰,後悔了千百萬年之久。如今崑崙已沒有玲瓏,而我是崑崙守山人。承受即將到來的這一切,是我的責任。”
言語間,守山老人枯槁的面容迅年輕了起來。
只一眨眼,他從一個遲暮的老人,化身成了一個面相忠厚虎背熊腰的大漢。
見著守山老人有此轉變,秦遮心頭一震。
守山老人此刻的模樣,毫無疑問是他年輕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