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齊衡一身紅色官服,朗聲道
“啟奏陛下,逆王一案,相關人犯俱已收押,其中牽涉官爵之家不下數十人,所犯案子輕重不一,正在一一核實審查,不日便可整理在冊,請陛下裁決。”
趙宗全端坐在龍椅上,微微朝身後撇了一眼,說道
“逆王一案,決不可姑息輕判,爾等要嚴加審查,決不可走漏一人。”
“臣遵旨。”齊衡行禮退回了百官之中。只是站在他周邊的官員都微微遠離了他,齊衡也注意到了,但他顯然不在意。
“如今逆王一案已經快要了解,諸卿當將精力集中到新法之上,下次大朝會之前挑選合適州縣,設立新法試行區。”趙宗全開口道。曹太后也沒有開口阻止,兩人在姚易的努力之下達成了一絲默契。
“好了,若是諸卿沒有事情了,今日就散朝吧。”
趙宗全話音還沒落,顧廷燁從走了出來,大聲道
“啟奏陛下,臣有事上奏。”
趙宗全本來都快站起來了,一見顧廷燁出列,又坐了下來
“說。”
“啟奏陛下,顧家三字攀附逆王,罪有應得,但他們既不是主謀,事後又多有悔改,還請陛下網開一面。”顧廷燁說道。
這話一出,堂下百官各自交頭接耳。這次逆王一案牽連甚多,但誰都不敢開口求情。顧廷燁是官家親信,又是武將,開這個口正好,只有官家點頭,下面的人就好跟著求情了。
趙宗全又朝身後簾子裡看去,他是不主張從嚴治罪的,但曹太后對逆王一黨心有怨氣,趙宗全剛與曹太后達成默契,實在不願意開罪她。
“案子尚未了結,具體刑罰還在商定,你現在跑來求情幹嘛?”趙宗全開口道。
顧廷燁接著道
“陛下,我顧家自開國以來東征西討,如今我父為此氣急離世,我兄為此臥病在床,臣實在抵不過家中哀求,只能求情。”
人群之中的齊衡忍不住了,又走了出來,說道
“顧大人這話不在理,要是你軍中有人犯錯,難道顧大人還能饒過不成?”
“他們的罪責不可饒恕,但我那三個兄弟受不得牢獄之苦,我願意代他們受過。倘若杖責,五十棍我帶三十,倘若流放,我願意降職以代,還請陛下從輕落。”顧廷燁直接跪倒在地。
齊衡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趙宗全又朝身後瞥了一眼,曹太后嘆了口氣,卻沒有開口說什麼。趙宗全心裡明白,太后還是承認顧廷燁一家的功績的,想著放他們一馬。
沒了顧廷燁搶玉璽的歪招,太后還是記得顧廷燁的,不願意太過為難他。
“好了,起來吧。你對顧家心存仁孝,以德報怨,這是好事。這樣吧,等案子結果出來,朕再做決判吧。”趙宗全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
“謝陛下。”顧廷燁行禮道。
朝會之後,趙宗全是把顧廷燁叫到了宮內是一通大罵,當然了,這是做給太后看的。她雖然念著顧家的功績放了他們一手,但心中顯然是不開心的,這是在給曹太后出氣呢。
有了顧廷燁這事,曹太后那邊也不好死咬著不放,不少確實沒參與謀逆的人也都從輕處理了。總的來說,這次曹太后算是出了氣,趙宗全得了名聲,顧廷燁逼著家裡承認了自己母親,姚易則在朝會結束之際又獲得了大約百分之五的氣運。
顧廷燁一出宮就找到了姚易,將他總算將自己母親正名的事情和姚易說了。
“其實要不是我那大哥哥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恐怕這是還不能如我所願。”顧廷燁感慨道。
姚易也點了點頭,說道
“你這大哥哥雖然多是用些陰私手段,但他這人確實是聰明瞭,可惜了,他若是身子無恙,你還未必鬥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