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會學到的!我最終一定會有辦法。”
諾亞方舟想,他還有很長的時間,近乎無盡的生命,他會越來越厲害的。
“那你學到了再來找我吧。”安摩拉多把可樂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我明天要上學,放學以後要去取出脖子裡的晶片,暫時沒有什麼需要你做的,你可以在我沒有設定三重密碼的裝置裡放置分身。”安摩拉多這麼說。
諾亞方舟就像是人體的心臟一樣。
只要人活著,心臟會一直跳動。諾亞方舟只要活著就能分出算力,能夠多執行緒處理事情。
他可以一邊完成辛德勒公司的任務、一邊和澤田弘樹說話、一邊還要受到安摩拉多的挫折……最後一邊要留給貝爾摩德,和她勾心鬥角。
安摩拉多很清楚他能做到什麼地步,這還算不上是壓榨。
諾亞方舟悶悶地應了。
他的形象既然已經拔高到了17歲,安摩拉多對於小孩子的容忍就完全在對待諾亞方舟上消失了。
“你不需要進行一個詳細的體檢嗎?”諾亞方舟不怎麼想離開,絞盡腦汁要跟他饒舌。
“杜林標的晶片已經很足夠了,基礎的身體資料都有。”青年往下一滑,鑽進被子裡,閉著眼睛,斂去眸光,看似滿滿都是要睡覺的慵懶。
“哦。”諾亞方舟沒有聲音了。
他其實很想問一句話,但沒問。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芳津奧陶問。
他手裡拿著醫療鑷子,上面還有血淋淋一塊晶片。
那一截剛拔出晶片的脖子在他垂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像是蚌肉一般呼吸著。
安摩拉多沒上麻醉,肯定聽得到,他沒回答。
芳津奧陶的生氣忽然就沒處可去只好憤憤散去。
他為了求生也往自己身體裝了炸彈。
已經被做手術拔出來的晶片和還藏在他心臟的炸彈比,前者似乎也沒什麼,不值得他大動肝火。
他既不清楚安摩拉多的往事,也斷定不了他當初是為什麼安裝上了它。
安摩拉多反手給自己貼上了一塊銀色創可貼狀的傷口膠帶,組織某個實驗室的產品,這止血迅,不影響運動。
他聲音輕鬆:“之前身體不太好,這下完完全全好了。”
“你去做手術了?”芳津奧陶打量他。
“差不多。”安摩拉多坐起來,轉轉手臂:“不是手術勝似手術。”
另一個要做手術的人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事,她帶著強烈的防備見到了做過偽裝的朗姆。
“江代直緒,哦,玉藻前的孩子。”朗姆聲音裡滿是追憶:“我還記得那是個大新聞。”
老頭子才會愛講老故事……江代直緒低頭做出一系列特別害怕十分惶恐的動作,比如抓裙角、捋頭、舔嘴唇、拿著水杯反覆摩挲、大腿肌肉永遠緊繃、椅子不坐實……
她注意到朗姆坐著的沙後邊的辦公桌上坐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性。
似乎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外國人,因為他的頭是非常漂亮的淺金色——一般外國人的金根據年齡段會有不同的變化,小時候像是陽光雲朵般的淺金,每一個外國人小時候看起來都會像小天使。
只是慢慢會變得實在起來,青春期成為沙金或者白金,依舊是非常漂亮的顏色,年紀大了以後就會變成以棕色為主的棕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