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莫家人吃完晚飯,早已是到了深夜。一家子人誰也不睡覺的事兒,一起圍坐著打長牌守大年夜。
連打四把,白子晉次次皆贏。莫家人慘輸。連莫志遠都一副見了鬼的看著白子晉。
這小子看著牌技還很生疏,可這次次皆贏,這也太厲害了一些吧?
京城很多閨閣女子和哥兒都是喜歡打點小長牌的,甚至有時還會故意邀上幾個好友在家中玩上兩圈。除了那般很是不知世事的,大家都只是把這作為一種社交手段。不過白子晉是不屑的,自然也是不用的。他是國師弟子,無須奉承任何人。
也就只有對著梁家郡主姐姐時還能低低頭,平常時候他都是自有自的驕傲。
長牌這種東西,自然他也不會跟人去玩。
而剛才,莫志遠問時,只是稍稍一愣便同意了。除了莫青葉和蘇謹言,竟是都爬上了桌子。
一家子人還相互遞了個眼神,恩,給這小子留點面子。別輸的太慘。
哪知慘敗而歸的竟是莫家人,還是全軍覆沒。這便有些驚悚了。
樹哥兒不玩牌,和白子晉兩人玩一副。兩個高智商兒童,各種算計猜牌,旁人自是不懂。反而很是樂在其中。
莫青葉穿著一身粉色的襖子,脖子間還是蘇二爺親自給繫上的白毛狐狸圍脖。看著毛茸茸的,每次莫青葉一低頭,連腦袋都埋在裡邊兒瞧不見。頭上是林氏扎的姑娘頭,不過莫青葉給改成了花包狀的丸子頭。平日裡跟著腦袋一點一點的,很是可愛。
莫青葉瞧見一家子人都穿的厚厚的,很不厚道的笑了。特別是樹哥兒那圓滾滾趴在炕上。幾次翻身不得的景象讓她很是愉悅。
總算有人能體會我不冷,你覺得我冷的感受了。
蘇謹言挑了挑眉。看那丫頭笑的陰測測的便知不會想的什麼好事兒。揉了揉小腦袋,兩人蹲坐一旁,倒是很有一番溫馨在裡頭。
堂屋裡一群人吵鬧著玩牌,莫青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很是滿足。
此時莫家人都不在,蘇謹言直愣愣的坐在她身旁,倒也不必顧忌什麼。很是自覺地拉著她的手。還是想象中那般柔弱溫暖。實在很難想象這樣的小拳頭竟是能一拳揍掉別人門牙。
蘇謹言知道她力氣大,甚至覺得她或許並不是這麼簡單。
可這有什麼,他還能護她不住?從他把她拉上自己這艘船開始。他便對她有了責任。然後有了關注,然後一不可收拾。
對蘇謹言完美自律的人生或許來說是個不可估量的錯誤,因為他從不允許任何打破他情緒的事情生。莫青葉恰恰是個例外。
她以一種任何人也無法阻擋的方式出現在他的視野,慢慢被吸引。這對他是種奇妙的感覺。
但,並不討厭。甚至他很享受。
卻又無比明白。只此一人能給他這種感覺。
此時拉著莫青葉,靜靜的享受著寧靜喜慶的氛圍。蘇謹言突然在想自己是如何渡過以前那等毫無波瀾的歲月?
他知道每個宅院裡都有淹嘖事,曾經他娘便是遭人算計。產下黛兒便去了。
他甚至不想入任何宅院,見了便是厭煩。甚至那繼母臉上堆滿的笑。和那奶奶對他說讓他回家,給他挑一門京城中最為貴重的姑娘,這些都只會讓他嗤之以鼻。
可如今。遇上這人,他卻是有些期待以後的日子。
甚至他能肯定。這丫頭,倘若遇上府裡那些兩面三刀,說話留一線的各種夫人小姐。只怕是會被一腳踹開,不是傷筋便是斷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