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疤又叫戒疤,點香疤是c國僧侶傳承下來的習俗。
僧侶往往以此表示自己的信心,香疤越多,受的戒律就越多。
十二點表示是受的戒律中最高的“菩薩戒”,而頭上帶有十二點香疤的僧人,在c國,也僅韶光寺住持——寂安一位而已。
彼時的韶光寺,正青煙繚繞,眾僧人跪拜在佛祖面前,雙手合十。
今天,寂安住持要給韶光寺新來的僧人們點第一個戒疤。
寂安住持門下有弟子無數,但是他最喜歡的,一直都是那一個。
韶光寺的大師兄,寂安的得意弟子——無塵。
此時,無塵正跟在寂安身後,手中的托盤穩穩地放著燒香疤時需要的材料和工具。
無塵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是著光。
韶光寺眾僧都知,無塵師兄是他們這一輩的楷模。
不管是課業還是心境,都是他們這些師弟們無法企及的存在。
然,韶光寺的眾師弟更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凡脫俗的無塵師兄,頭上連一個香疤都沒有。
就連新來的師弟們,在剃度半年之後,都可以點上第一個香疤。
無塵師兄從小就跟在寂安住持身邊,但是卻一個都沒有。
……
是夜。
無塵將工具都整理好放回原位,想要回去休息的時候,才現寂安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弟子見過師父。”
所有人都叫寂安“住持”,只有無塵才有資格叫他一句“師父”。
寂安慈眉善目,眼睛總是笑著眯成一條縫,他的眉毛和鬍子都是花白的,臉上也有不少的皺紋。
遠遠看上去,一副溫和慈悲的模樣。
“無塵啊,今日點香疤,你有什麼感想嗎?”
寂安的聲音和藹可親,樂呵呵的,像個眉目溫柔的小老頭兒。
無塵雙手合十,微微低眸。
“萬古長空,一朝風月。”
無塵這樣答。
寂安讚賞地點了點頭,笑著看他。
“無塵總是很通透的。”
寂安從來都不會問他為什麼不點香疤,他不說,他便不問。
無塵微微欠身,唸了一句佛號。
長夜漫漫,寂安看向遠處,寺外的銀杏樹葉沙沙作響,聽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銀杏樹都長這麼大了。”
像是感慨,寂安看著遠方,眉眼溫柔。
不知想到了什麼,無塵微微抿唇,勾起一抹笑意。
“嗯,很久了。”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寂安還是看著遠方,像是同無塵閒聊,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了無塵身上,“那無塵呢,還怕嗎?”
長風吹過樹梢,捲起銀杏樹的清香飄向遠方。
“怕。”
也捲起誰的聲音,消散得無影無蹤。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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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奶啊,你就站在那裡,不要動啊,一步都不要動!”
紀慕依打著商量的語氣,一步步地向牛奶靠近。
牛奶的旁邊是一個巨大的古董花瓶,就紀慕依為數不多的古董知識看來——她賠不起。
牛奶歡快地搖著尾巴,興奮地四處張望著。
這裡可真大,比那傻女人住的地方大多了。
紀慕依分明從牛奶的眼睛裡讀出了這句話!
有些生氣,紀慕依縱身一跳,想要抓住牛奶。
牛奶似乎早有準備,輕巧地逃開了紀慕依的飛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