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在她的身份還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喻以塵的奶奶對她確實很好,她當時失蹤,也沒有來得及跟她道個別,按理說是要拜訪一下的。
但是,就算是去了,又該用什麼身份去見她呢?
明明已經死了的人,如果就這樣出現在她面前,相信任誰都覺得害怕吧?
人家設的壽辰宴,要是因為她攪亂了,似乎更不好。
算了,還是不要去了。
在心裡下定決心,紀慕依就不打算再聽他們談下去了。
“顧總,喻總你們聊,我就先走了。”
她還是先到繳費處,將錢還給顧南弦的好。
剛剛走過喻以塵的身邊,紀慕依就聽到身後的顧南弦驚叫出聲。
“阿塵?!阿塵你怎麼了?阿塵?”
回頭,紀慕依看到喻以塵強撐著顧南弦的手臂,看起來臉色很差。
皺了皺眉,紀慕依急忙走到喻以塵身邊“怎麼了?”
顧南弦的眉頭都要打出結了“阿塵,你告訴我,是不是昨天跟那群人打架的時候,你受傷了?”
喻以塵抿唇不語。
白皙的臉透出不正常的蒼白之色,喻以塵眉頭緊皺,看上去臉色十分差。
紀慕依聞言,眉頭微皺“喻……你昨天受傷了?!”
雖然她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生了什麼,喻以塵出現的時候,她就已經昏迷過去了,但是現在顧南弦居然說昨天喻以塵一個人跟那麼多人打架?!
瘋了吧?!
那怎麼說也都是紀家培養出的人,且不說功夫到底如何,喻以塵從小到大都沒有學過什麼功夫,甚至連防身都成問題,那樣的情況,他居然孤身一人跟一群人打架?!
顧南弦的眸子裡掩下一分光亮,卻是憂心忡忡地開口“現在整個喻家都在盯著你,你現在受了傷,肯定要被那群人借題揮,吃得骨頭都不剩!”
喻以塵稍稍垂眸“沒事,我會處理。”
“你怎麼處理?!那麼多人就瞪著你呢,如果今天宴會上,讓別人看出來你有一絲一毫地異樣,你知道你將面對什麼嗎?!”
顧南弦恨鐵不成鋼。
紀慕依沒有說話。
她知道,顧南弦說的情況,都是真的。
她曾經在喻以塵身邊的時候,喻以塵經常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初見他時,他之所以迷路,也是因為有人想要加害他,將喻家的家產奪過來。
十年的時間,喻以塵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
每次喻以塵的奶奶過生日的時候,喻以塵都會去參加那裡的宴會。
紀慕依曾經偷偷跟去過一回。
那些喻家的族系,明面上對他畢恭畢敬,暗地裡卻總是叫他“那個瞎子”。
那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啊,居然用那樣惡毒的語言,那樣惡毒的詛咒去諷刺他。
那個時候,每次喻以塵從生日宴會上回來,總是面色平靜的。
紀慕依不知道,那些東西他到底聽了多少。
她聽一遍,就覺得心疼。
喻家的旁支族系對喻家主位的忌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喻以塵橫空出世之前,喻家家主的位置幾乎就沒有人坐穩過。
但是後來,喻以塵像是殺伐果斷的帝王,決絕冷漠,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得乾乾淨淨,穩穩地坐在了那個位置。
但是,總有人想要蠢蠢欲動的。
顧南弦還在說著“更重要的是,跟你一起的舞伴肯定是最能洞察你的情況的,就算你騙得了喻家那群狼,你也騙不過她啊!”
“你說,你怎麼能在這種節骨眼上受傷呢……”顧南弦像是在埋怨。
紀慕依聽了,默默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