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扇記得，那時候，桃花散落，她分明說“白將軍娶我也可以啊，我不嫌棄！”
她笑，明豔動人“白將軍慢走啊！”
然後看著他張慌而逃的腳步，笑得嫵媚動人。
他都記得的。
但是眼前的她又對他說，白將軍，你是小孩子嗎？
“蘇清清，你騙我。”
白扇聲音沙啞，看著蘇清清的眸光殷紅。
蘇清清笑得妖媚“如果白將軍這樣想會讓自己好過一點，那就當我騙了白將軍吧。”
“可是，阿清，你說過的，此生不會騙我。”
你說過的。
蘇清清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慟。
“白將軍，陛下英明神武，風姿綽約，更重要的是，那是萬人之上的天子，你再看看你……”
蘇清清的目光掃過白扇，眼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彼時的白扇，剛才牢獄出來，聽到蘇清清要成婚的訊息，連衣服都沒有換就趕了過來。
身上穿著的是白色的囚服，墨色的長也凌亂得不成樣子。
眼前的白扇，與其說是一個將軍，不如說是一個落魄的普通人。
甚至連普通人都算不上。
白扇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一雙黑色的眸緊張地看向蘇清清，神色侷促。
蘇清清勾唇“白將軍，我蘇清清從前與你親近，無非就是因為你位高權重，而我貪慕虛榮，而現在，陛下說要娶我，你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一字一頓，字字誅心。
“白將軍還是快回去，迎娶你的長樂公主吧，她才是你的良配！”
說完，蘇清清再不去看白扇的臉色，轉過了身。
夜風吹過樹梢，樹葉沙沙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蘇清清才聽到身後的人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這才轉身，原本的地方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蘇清清苦笑一聲，一滴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無聲無息的。
“白將軍，慢走啊。”
她總是喜歡“調戲”他，每次調戲了之後，見白扇憤然離開，她就會在他身後招手喊道“白將軍慢走啊！”
今晚之前，他們的每次分別都是這樣的。
她還以為能一直這樣走下去。
她以為他們之間從來不差著什麼。
門當戶對。
但是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權勢的混戰中，沒有誰能夠獨善其身。
白將軍，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