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 自身的選擇

自來也微微閉眼,他經過兩次忍界戰爭,已經見識過大量的人死去,其中有自己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但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同伴。

宇智波富嶽也是一樣的。即便宇智波富嶽曾經差點帶著宇智波一族意圖顛覆木葉,可現在既然已經真相大白,且人都已經死了,自來也無法再去苛責宇智波富嶽什麼,甚至他很同情,因為某些人的陰謀詭計,結果鬧到這種地步。

“安心吧,富嶽,現在村子與宇智波之間,不會再有那樣的誤會了。”自來也抬手輕輕闔上宇智波富嶽的眼睛。

緊接著,自來也轉過身看向身後,現在負傷的人已經都得到治療,除去那些身體被生物組織刺穿的人,基本上都可以活下去,可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為傷勢太重,而無法在成為忍者。

這時,自來也想到那個巨大的光之人形,要不是因為它的出現,擋住那巨大生物身上的毒煙,不止是忍者,可能連普通民眾都會出現慘重損失。要是考慮得壞一點,說不定木葉都會因此陷入解體的危機。

儘管不知道它究竟是誰,但自來也覺得,它應該不是什麼壞東西,至少它跟那個巨大生物是互相對立的。

當自來也看向那巨大的光之人形,卻見它的身體慢慢解體,化作無數的點,整個天空都亮如白晝,彷彿無數星星在盤旋著,那情景簡直如同夢中才會有的。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雖然距離比較遠,可我覺得那股氣息似乎可以堪比九尾。”自來也低聲說道。

一旁的猿飛日斬扶著腰慢慢走過來,他現在仍舊冒著虛汗,說“我也從來都沒有見過。不過,我覺得那光之巨人和那玩意的出現,都是某種預兆。”

“什麼?”自來也看了看老師。

“這只是一種多年經驗而磨練出來的預感罷了。”猿飛日斬微微抬起頭,看著天空那漸漸開始消失的光點,“今後的忍者世界可能會捲起一番新的風雲。”

“那還真不是一個好訊息。”自來也的面色有些微妙。

不久,位於火影大樓的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得知戰鬥已經結束,不由得微微鬆了一口氣。可簡單瞭解一下其中的內情,兩個人都不禁面面相覷,覺得其中的資訊量似乎有些過頭。

村子裡得到訊息的忍者部隊很快就接到戰備解除的訊息,但很快就是種種處理後續的命令,他們都不太瞭解宇智波族地那邊到底經歷過哪些,只是聽到一些動靜,都明白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特別是偶爾響起的巨大聲音和隱隱約約可見的幽藍色光芒,讓人想到七年前爆的九尾之亂事件。而後來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光之巨人的身影,更是令人震驚。雖然有人前去探一探情況,卻見那光之巨人似乎只是個幻影,能夠感覺到那巨大的壓迫感,可卻沒有能夠觸碰到的實感在。

就在木葉眾人因此而議論紛紛的時候,春野櫻悄然出現在鳴人家的附近,無形無質的自然能量聯絡到鳴人的身上,轉而進入其精神世界內。

“這個時候來到這裡,是宇智波一族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嗎?”波風水門和玖辛奈看見春野櫻出現在這兒,前者便問道。

“嗯。”春野櫻點點頭,神情看上去有些低落。

“怎麼了?是出現什麼意外嗎?還是說,沒能攔住?”見到春野櫻這樣的表現,波風水門的心裡微微一緊。

“不是,我確實揭了‘宇智波斑’的存在,宇智波八代那個傢伙不得不提前行動,但這些都被阻止了,他自己都死在過程。但是……”春野櫻搖搖頭,說。

“但是?”

春野櫻將這一夜所生的情況詳詳細細地告訴波風水門和玖辛奈,她已經竭盡全力去解決其中的問題。可是,在過程中仍是會出現種種意外。雖說村子與宇智波一族沒有生內戰,可光是宇智波一族自己的內戰,所造成的傷亡依然不少。

“連富嶽族長他,都因為那個外星生命的爆炸而死了。”春野櫻輕輕低下頭說“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因爭鬥而造成的傷亡會這樣,死的人太多了……”

波風水門和玖辛奈理解春野櫻的心情,這是第一次見到什麼叫作死亡和戰爭的人常常會有的情緒。春野櫻再怎麼樣,都只是一個孩子,哪怕她與偉大的生命同生。想必,先前的她並沒有想到,戰鬥會慘烈到這種地步。

然而,這就是所謂的現實,經歷過戰爭的波風水門和玖辛奈都非常瞭解這一點。雖說宇智波富嶽這個熟悉的人死亡,讓他們不禁悲傷,可他們畢竟是見識過多少生離死別的人。

“小櫻,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要不是因為你的行動,村子死得人可能還要多,還要慘烈。”波風水門輕輕撫摸著春野櫻的頭。

“可我做得還不夠好……而且,那個傢伙還跑了……還不知道它在外面會幹出什麼樣的事情。”

“那就下次做得再好些。無論怎樣,它的離開已經是事實,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將它徹底消滅掉。”波風水門認真地說。

“是啊,小櫻,人不可能預料到將來會出現什麼的。當不可預料的意外真正出現的時候,我們能夠做的,就只有接受眼前所生的現實,然後竭盡全力地想出解決的方法。”玖辛奈安慰地說。

“你現在所遇見的,與我當年遇到‘宇智波斑’的時候是差不多的。其中的差別是,我雖然救下了村子,可我和玖辛奈都犧牲了;可你不一樣,小櫻,你救下了村子和宇智波一族,且你還可以繼續去戰鬥,你還有著挽回的餘地,而我已經沒有去消滅‘宇智波斑’那個敵人的可能。”波風水門的神情有些苦澀。

“四代火影大人,你當時沒能救下玖辛奈姐姐,還有村子裡其他犧牲的人,你的心情是什麼樣的?”春野櫻頓了頓,問道。

“我當時自然很痛苦,因為是我自身的能力問題,以至於造成那樣的結果。要是我能夠再強大一些,或許就不會讓‘宇智波斑’劫走鳴人,或是在他操縱九尾前就救下玖辛奈。”波風水門面色沉重,“而我也只能承擔起這樣的結果,因為我明白,自己再怎麼懊悔也無法改變現實,唯一的方法就負起責任,竭盡全力去挽回剩下還活著的人的生命,不再讓這樣的事情再次出現。”

“負起責任嗎?”春野櫻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貝塔氣息,低聲道。

“是的,我已經死了,再也無法去改變日後的忍者世界。但小櫻,你還可以辦到,我也相信你,能夠解決那個可怕的生命,讓忍者世界擺脫那個傢伙的威脅的。”波風水門輕輕拍了拍春野櫻的肩膀。

“託付給我,真的好嗎?要是希卡利它,找到的是另一個人,也許就……”

“不要說這種話。就算你這樣想,它也與你同生共死,你們不可能再分離。所以,考慮是不是由另一個人來會還要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說過,我們能做的只能正視現實,承擔結果,並且去想著如何解決。提出問題是很簡單的事情,而困難的在於如何去解決問題。”波風水門有些嚴肅地說。

看著春野櫻蹙眉的面容,波風水門的語氣變得溫和起來“不過,說到底,這一切都是要你自己去決定的。老實說,讓一個七歲的孩子就揹負這些沉重的責任,我實在是於心不忍。想要你保護村子,保護世界,也只是我個人的願望而已。想想,我可能沒有資格說這些,讓你一定要去做什麼。就像我,並沒有資格讓鳴人揹負人柱力的命運,卻依然是選擇將尾獸封印到他的身體裡去。”

“但你依然這麼做了,因為那是火影的責任,是嗎?”春野櫻說。

“是的,可我卻辜負了父親的責任,世上總沒有那麼美滿的事情。”波風水門輕輕垂頭,“要是鳴人因為身為人柱力的殘酷命運,而走上背棄村子,甚至破壞村子的道路,那也是我沒法苛責的。因為,那本來就該是讓鳴人自己決定的。”

“對我而言,我也是想要保護自己的親人。說實話,保護世界對我太遙遠了。我現在能夠看見的,就只是自己身邊的家人和朋友,去解決宇智波一族的問題,也是因為他們可能會傷害到我的家人和朋友。”春野櫻說。

“所以,小櫻,你現在的親人和朋友,其中有人死了嗎?”玖辛奈此時說道。

春野櫻微微怔了怔,輕輕點頭,隨即聽玖辛奈說“那不就好了嗎?至少你保護住自己在意的人了。”

“別把太多的東西放在心上,說到底,你本來就不欠宇智波一族或村子太多東西,要放鬆一點。我覺得,你只要能做好自己就行。”玖辛奈微笑地說。

“謝謝火影大人,玖辛奈姐姐。我的心情好多了。”春野櫻閉了閉眼睛,然後鄭重地點點頭,“村子畢竟是我所生活的地方,宇智波一族曾經作為警備隊的時候,也間接保護了我的安全,我還是想要去做。”

“既然這是你自己的想法,那就去做就是。”玖辛奈笑了笑,“對我而言,說做就做,就是我的忍道!”

春野櫻用力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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