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卓又問道“李大哥,喬大哥在少林寺可遇到什麼危難?”
李罡聽燕卓這麼問,當即將少林正俗之分、嵩山少林之爭、方丈了戒圓寂等等諸事說給了燕卓,並將那臥底圓融之事著重說了一遍。
“那圓融是王朝的臥底?”
李罡點了點頭。
燕卓眉中憂色更重,蒼白且毫無血色的臉頰上像是凝了一層霜,一層深沉、無言、哀傷的霜。
“那少林寺的態度呢?會支援丐幫嗎?”
李罡答道“了戒大師留下遺訓,少林寺必定與丐幫一道,扞衛江湖道義。”
燕卓點了點頭,但面上憂慮之色未減。江左王朝能將圓融安排進少林,並讓他成為少林座之一,其中所費的時間與心血自然可想而知,如果少林寺有圓融,那江湖上的其他門派會不會也有“圓融”?
“李大哥,那圓融入少林多少時間了?”
“七八年應該是有了吧,具體多少時間,我也記不太清。”
七八年的時間?難道趙含國七八年前就開始謀劃著在江湖安插臥底?
如果趙含國真的在七八年前就開始在江湖上謀劃佈局,那他的打算會僅僅侷限在江左,侷限在江湖嘛?
難道他想當的是天下共主?
燕卓這般想著,腦海中思索著關於趙含國這個人的所有線索。
燕曉雨說他狼子野心卻又進退有矩,雖把控上下朝野卻滿口仁義道德、君臣禮數,幾次謝絕皇帝御賜的“仲父”之稱,就連出行之轎攆也是一切從儉。就這樣一個人,若是旁人看了一定會是以為他是大大的忠臣,是大大的國家棟梁。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大鬧江湖大會,聯姻白雲山莊,在江湖各派安插奸細、臥底,依靠手中的王朝內衛橫徵暴斂、誅殺異己,逼得江左皇帝燕玄機要靠寫衣帶詔求生……
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滿足只做江左的丞相?
燕卓覺得趙含國絕不是這樣輕易滿足的人,往往一個人越是不在乎就越是在乎,越是清心寡慾就越是利慾薰心,越是滿口仁義道德就越是虛與委蛇。
趙含國的表現肯定不是他的內在,他只是想借那表象來麻痺世人,他越不爭位便是對那地位看得越重,他甘心屈就與江左丞相,不是他滿足於江左丞相,而是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他要靠著江左王朝之名一點點蠶食周邊的王朝與門派。
先是白雲山莊,再是後漢、北齊。
等到江左王朝被世人所唾棄,等到江左的皇帝燕玄機成為天下聞名的暴君,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取而代之,反正那時江左已吞併兩國,一統天下不是指日可待?
想到這,燕卓身上不由冷汗直流,十八年前自己的滅門慘案可能只是他計劃中的一環,如此深謀遠慮、心細如的一個人,他燕卓真的能鬥得過嗎?
如果對手是他,他會有勝算嗎?
如果一切都和燕卓想的一樣,這五國十派、天下江湖還有救嗎?
難道那賒刀人的預言真就要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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