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國看著那來報信的侍從,眼睛向上一挑,眼眶夾著眼皮壓出一道鋒銳的褶線“丐幫動手了?”
侍從道“北齊一線傳來戰報,北齊軍和金頂宮、丐幫分舵正猛攻王夏。”
王夏城是江左、北齊、草原三地的交通樞紐,佔下王夏那白雲軍和北齊軍便可左右呼應,到那時兩地合兵,剛吞下的後漢之地怕是隻能拱手相讓了。
趙含國自然清楚這王夏城的重要,他起身走在那冰冷的地磚上靴聲橐橐“江左一線的丐幫有行動嗎?”
侍從道“暫時沒有收到什麼訊息。”
“北齊一線的主將江城雁有訊息嗎?他有求援嗎?”趙含國問道。
“江將軍這一個周已連了三封書信,懇請江都派兵,但都被皇上以各種理由推辭了。”侍從應道。
趙含國走了一圈,重新坐回榻上,他雙肘拄著膝蓋,目光一沉顯露出一抹頹意“抽調三萬禁軍和兩萬江都衛去支援江。”
那侍從聞聲一怔,猶豫了幾秒才應聲“是。”
江都禁軍兵馬總共五萬,江都衛也不過三萬編制,如此江都城內可用兵力不足三萬,這三萬人馬要守住江都九門、三宮七十二院,各處兵馬勻下去怕是不過千人。
“神道。”趙含國輕聲喚道。
“在。”屏風後,一個黃袍藍衫的青年人緩步走出。
趙含國點了點頭“告訴趙真極去揚州行宮,江都暗衛也全部轉移到揚州。”
神道應道“是。”他只是應了,臉上沒有表情,渾身也沒有別的動作。若單論相貌,神道絕對是貌比潘安的人物,可就是這一張盛世美顏的臉上,始終沒有一絲表情,冰冷得像是封在冰塊裡的一具屍體。
見神道離開,趙含國又喊來鬼道。
鬼道年紀稍長,鬍子長了滿腮,他的容貌雖不比神道,但臉上始終帶笑“相爺,什麼事。”
“我要離開江都,這江都朝堂上除了咱們的人一個不留。”
“包括燕玄機?”
“嗯。”趙含國點了點頭,臉上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皇帝也是人,殺人這種事他做得多了。
鬼道點了點頭,道“什麼時候?”
趙含國道“丐幫進攻江都的時候,我給你十個人。”
鬼道點了點頭,臉上是笑意盈盈“是,都聽相爺您吩咐。”
趙含國擺了擺手,讓鬼道退下,心道“丐幫那一點小心思還逃不脫他的眼睛,北齊進攻王夏城,明面上是想要聯合草原兩面夾擊,那要從後漢打到江都少說也得個半年時間,燕卓會捨近求遠?欲蓋彌彰罷了,既然他們想要江都,那我便送給江都,順帶著把這弒君之罪、不仁之名一起給他,到時候我便能名正言順的上位,江都不過一座孤城,拱手讓了又如何。”
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細密的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印出點點黑斑,一陣微風吹過,帶起水汽吹進房裡,趙含國捋了捋鬍鬚感受到了一絲冰涼。
“走了,該走啦,相爺相爺,權傾朝野。”趙含國笑了笑,“做到這個位置可就是身不由己了,四處漂泊就是命嘍。”
黃岩頂。
燕卓已收到了羅濤的書信,一切又可按照計劃進行,他看向江的對岸,雄心勃勃。李三問和唐寶兒的部隊已在長平和桂城兩地猛攻,局勢也正像他此前設想的一樣,六合的後備軍已全部分到了兩地。
守衛江都城的門戶已然大開,阻止他攻下江都的所有障礙都已掃清。
燕卓單手背在身後,在他身後一眾精銳和飛天球都已齊備,只待一聲令下便可衝向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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