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庵一陣混亂,花子容極為失禮的直接闖了進來,快對時彥道“你現在傷勢也恢復的差不多了,趁現在混亂,馬上離開。”
話畢,花子容疾步又走了,時彥連攔下她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生了何事?大同寺的鐘怎麼會接連撞三次?
“時彥,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沙華望著大同寺的方向,想起了釋義老和尚的話,他說過他即將圓寂。
“何事?”時彥手腳麻利的將東西收拾了,將自己存在過的痕跡抹掉,免得給花子容添麻煩。
“這是喪鐘。”沙華沉默了會,才答。
時彥動作一頓,隨後加快了收拾東西的度,不一會,他換上了一身玄色的衣袍,重新背好沙華劍,繞開荒亂奔走的梅花庵眾人,從後門悄悄離開了梅花庵。
出來的方向不一樣,但是所去的目的地是一樣的,他身為虛彌山劍尊大弟子,大同寺有喪,他於情於理都應該去看看,而且不日虛彌山肯定還會派人前來。
大同寺裡一片混亂,因為他們的主持釋義佛陀,圓寂了。
撞鐘的是憫生和念生,念生雙眼通紅,顯然是剛哭過,而憫生沒有什麼明顯的痕跡,只是抿緊的雙唇,用力撞擊懸掛於大同寺最高處的銅鐘。
喪鐘響起,滿寺的和尚也好,香客也好,皆就地跪下,雙手交疊墊在額前,拜了下去。
送,釋義佛陀。
等時彥和沙華趕到大同寺的時候,大同寺已經被圍的水洩不通,祈願梯上都擠滿了前來送行的人。
沙華很震驚這個場面,大同寺對大同洲的影響,怕是比一個國家的領主都要強大。
時彥沒有辦法前行,只得召出碧春劍,御劍而上。
他們在高處往下看,長生殿門外跪滿了大同寺的和尚,釋義佛陀還是那夜沙華瞧見的情景,跪在佛前,面目安詳,只敲著木魚的手再也不會抬起。
只這長生殿的名字與已經圓寂的釋義放在一起格外諷刺。
他的旁邊盤膝而坐的是沙華第一次見到的善了佛陀和有過一面之緣的彌勒佛陀,他二人身後還有各自的親傳弟子。
釋義圓寂,他坐化的肉身是不能搬動的,要停放足足一個月,才能另行安置。
沙華眼尖在菩提樹下陰面看見了一人,是那夜手持相思燭的燈籠來見釋義的男子。
“時彥,你看那人。”沙華指點時彥看向那男子。
“怎麼了?”時彥看過去,並沒有看出有什麼,問。
“那人可以在無心海行走自如。”沙華讚歎道。
能在無心海行走?這得有多麼強大的修為才能做到。時彥詫異的再看過去,那人的目光正好對上他。
深沉,陰森。
這是時彥的感受。
這人是誰?
就在這時,梅曼霜率梅花庵的弟子前來,濟生帶著念生、渡生來迎接,憫生未動。
渡生是善了唯一的親傳弟子,目光一想自視甚高,一般情況下,都不願跟在濟生的身後,但他對花子容有一絲不可告人的歧念,因此他沒有當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