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彥掃了眼面上盡是疑惑之色的憫生,沙華早已和他說過,憫生能看得見她,他身處夢境中的時候也是沙華找來的憫生幫了他。
可,他都只能藉助映容鏡才能看見沙華,憫生卻靠眼便能看見,這種自己獨有的東西,忽然有一天暴露了,並且還被別人覬覦的感覺,讓他內心深處非常不愉。
“聽沙華說,當日我昏迷不醒時,是她找來了你幫忙,此番多謝你了。”時彥拱手向憫生道謝。
“是啊,時彥你不知道,當初你昏迷不醒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幸好憫生能看見我,我才能搬來救兵!”沙華話題一轉,接著說。
“不必。”憫生避開時彥的禮,是沙華讓他去的,他只是幫沙華的忙,至於被幫的是不是時彥對他來說,沒有區別。
時彥也懂了他的意思,直起身,掃了眼憫生,沒有再開口。
氣氛一時尷尬起來,神經大條如沙華也在這氣氛下覺得有些不對勁。
“憫生,你怎麼會在這。”沙華趕緊開口打破這個詭異的氣氛。
“我……”憫生剛要開口,時彥便接下話。
“我這就將酒收走,冒犯。”時彥將酒收入乾坤袋,道了句告辭,直接轉身就走。
沙華楞住了,想起大同寺那些繁雜的條條框框,其中有一條便是禁酒。
憫生是要時彥不能在此處喝酒啊,原來如此。
“憫生,上次的事情多謝你,我就先走了。”沙華快說了句,就跟著時彥走了。
留心亭憫生抿著唇站在原地。
沙華跟在時彥身後,見他步履匆匆,索性也沒再開口,等回到住處,她才繼續方才打斷的話。
“時彥,那葉英房間有一個匣子,裝著一把劍,我們找個時機,偷偷進去看看。”沙華惟恐天下不亂的慫恿著時彥。
“不去。“時彥想也未想,乾淨利落的回答了沙華兩個字,他不會那麼沒有緣由的闖入他人的住處。
“為什麼?“沙華不解的問。
時彥卻不再理會她,只想著血祭之人必須是劍修,而他正好撞了上去,如今敵在暗,我在明,該如何是好。
沙華不滿時彥將她的話當作空氣,瞪了他一眼,跑了。
時彥半天沒有聽見沙華的聲響,掏出映容鏡照了一圈也沒有看見沙華的身影,他不知為何,從留心亭回來就一直心中就有悶悶的感覺。
沙華堵著一口氣,哪也沒去,就在葉英的房中蹲守,守著那個長匣子,守到有人開啟它,直到看見裡面的劍為止。
釋義那個老和尚再過幾天便要收斂,運往雲中洲下葬了,她就不信了,這個葉英會直到離開也不會再開匣子了。
說來奇怪,這葉英整日在房中打坐,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傷,從未出過門,而恣意每日都會過來向她師尊問候。
天不遂人願,沙華蹲守了幾日都為窺見匣子中劍的影子,今日正好是釋義收斂運往雲中洲的日子,門外傳來了沙華熟悉的聲音。
“葉主,師尊請您前往長生殿。”不是恣意,這聲音分明是憫生。
長生殿,便是釋義坐化的長生殿,現在來請葉英,看來是要收斂了。
“師尊。”緊跟著恣意也在門外喊了聲。
“進來吧。”葉英終於換了個姿勢,不再盤膝而坐,而是伸展了雙腿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