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看著宋祁深眼下連床都沒起的睡眼惺忪模樣,宋母總覺得自家兒子哪兒變了。
他從不賴床,有早起的習慣,哪兒曾想到,從公司輾轉來到南苑,宋祁深壓根居然還沒醒。
早上十點是個什麼概念。
是對於之前的宋祁深來說,完全不可能還完全瀟灑地躺著的概念。
而現在的宋祁深,親手將這個概念撕毀了。
不過也不難理解,畢竟還算新婚,總歸是要蜜裡調油的。
聽助理的意思,是千梔到南苑來了,宋祁深不放心她一個人待著,就跑回來看看。
之前冷熱不貼心,如今他和千梔,不說具體怎樣,起碼錶面看起來,還是讓人滿意的。
這人,還懂得回來看看。
-
因為外面連續下了一夜的細雪,南苑庭院花園裡的樹皆被覆上了層霜降一般的白。
一樓的窗簾皆是大剌剌地敞開,不曾拉上。
趁著清晨光線初初披露的時候,那層雪色便透過落地窗對映進來,亮堂一片。
即使室內恆溫,但經過一夜驟降的溫度洗禮,四周細縫裡蔓延的,都是抵擋不出的寒意。
宋父和宋母冒雪而來,在外面敲門敲了有點久,還是需要煨煨。
宋祁深蹲下來,燃了一樓客廳裡的壁爐,好讓坐在沙發上的宋父宋母暖和點兒。
“梔梔還在樓上.........睡呢?”宋母看著動作不緊不慢的宋祁深,試探著來了這麼句。
“嗯,還在樓上。”宋祁深伸手,隔遠探了探壁爐溫度,而後緩緩起身。
宋母瞭然地點點頭,繼而細細地打量自家兒子。
還真是提問什麼都不動如山啊。
“好了你還真打算穿件睡衣就陪我們聊天啊,再怎麼不怕冷,也得穿嚴實點。”
宋祁深聽了以後看了自家老媽一眼,她穿的還是裙子,還是半身的。
他挑了挑眉,“您不也是。”
然而宋母壓根就沒在意宋祁深的視線,嗔了他一眼以後,繼續說道,“趕緊換件衣服去,到時候感冒了不說傳染給你爸或者是我,你總不能說傳給梔梔吧。”
-
千梔正睡得沉,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的腦袋被薅了下。
她懶得理。
而後又被薅了下。
來來去去,反反覆覆了這麼五六下,薅她的人沒煩,她算是先煩了。
早上宋祁深擁著她一起躺著的時候,千梔能夠感受得到,剛剛樓下門鈴響,宋祁深便走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算是清靜了會兒。
但好像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回來了,卻是不再繼續睡,一定要不依不饒地煩她。
如此這般,千梔倒還希望那個門鈴不要響。
千梔緊閉的雙眼掀都沒掀起,而是捲起一旁的被子,徑自裹了裹,輕輕一扭,就滾到了床的另一側。
她裹得跟個毛毛蟲似的,哼了聲以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宋祁深也就跟著繞到床沿,“還很困?”
“毛毛蟲”靜默三秒,點了點頭,這般幅度在被褥裡藏著,蕩起來的弧度也小。
怎麼看都跟個小可憐兒似的。
其實不僅困,千梔還很累。
因為早上她莫名其妙又被拉著烙了次餡餅兒,那種感覺和尾韻,還是之後才慢慢泛上來的。
宋祁深動作比之前放開很多,確切的說是,度過最初的那幾次,他後面在技巧有所提升的基礎之上,還外加了點自己獨有的探索。
今早她半夢半醒之間竟是主動逢迎了上去,這般後果,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
總歸不會太風平浪靜就是了。
反正千梔就連睡覺,都刻意避開了沒來得及收拾的那片床單。
“起床吧,不早了,已經十點了。”宋祁深剛剛被宋母催著上樓換衣服,出來的時候瞧了眼牆上的石英掛鐘,予他來說,是很晚了。
“我不吃早飯。”千梔來了這麼句,伸出一條臂膀來胡亂地揮了揮。
她這是在明確拒絕,表示自己不吃早飯只吃個午飯就夠了。
“不吃早飯也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