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咋就給程家二小子扣這了？前頭一個我問了，都說了要悄摸的，還大大咧咧來咱官衙借人，不像話。”閆老二明晃晃的唾棄他，接了差事不用心，難怪被撅回去。
“可後頭程家二小子不是帶著車馬來的嗎，咋也沒讓他拉回去？這煤……咱是想留下？”閆老二搓搓手，覺得要是老師和大哥有這個想法，他一定好好配合。
田大老爺看不得他這副醜樣子，哼了一聲，輕聲斥道：“那煤早就分批運出去了。”
閆老二：？？？
他看向大哥，就見閆懷文淡淡開口道：“此事也是我沒想周全，眼下虎踞城中滯留百姓數眾，人多眼雜，永寧來人，再是低調也難免被人注意，不若混於咱家炭場往返隊伍，經由小安村中轉，分批運送至永寧。”
閆老二還是不解：“既是如此，那怎麼王府那頭一點不知，總賬房還將這差事派給了我？”
“想是王府事務繁雜，有所遺漏也在所難免。”閆懷文漫不經心道。
閆老二還要再說，不等張嘴，就被他哥口中的話吸引，忘了出聲。
“吳王一行人入永寧，是為樂山府治而來，先後拜會英王與齊王之後，駐於樂山府內才會正式提及此事，在此之前，吳王不會多言，多半隻敘家禮。”
閆老二回想著吳王的行事，確實如他大哥所說。
接風宴雖然沒有出席，但聽說吳王休整過後，便親去英王處拜會，世子世子妃小公子皆有到場，一家人相聚甚歡。
閆懷文話鋒一轉，又道：“可吳王隨行之人，必有動作，駐邊二王相爭，涉及三府之地，陛下不會放心吳王一人獨斷，這其中，應該會有陛下的人，找出此人，對我關州將大有助益。”
閆老二佩服的想要呱唧呱唧。
這就是他哥，想的可真是深遠。
難怪他閨女崇拜她大伯不行不行的，瞧瞧，在這個節骨眼上，知曉討伐北戎計劃的，全副心神都在此次征戰上，而不明究竟之人，則被吳王此行奪去注意。
他們這些人，腦子裡的弦繃得緊緊的，只待一聲令下，就要衝出關外，可他大哥呢，還能剝絲抽繭推斷出這等細節……
“如果真有這個人，找到倒是不難。”田大老爺言道。
閆老二不住點頭：“確實，關州是咱的地盤，他不動便罷，只要有動作就能將這人找出來，不過大哥，找出來以後呢？咱們該怎麼做？”
怎麼做才是對關州大有助益？
“阻隔他與京城的任何聯絡。”閆懷文說道。
田大老爺沉吟片刻，微微點頭。
閆老二連連眨眼，一看就是沒想明白。
“此次出征，關州乃先斬後奏。”田大老爺看不下眼了，低聲教導自己沒轉過筋來的笨學生。
閆老二恍然大悟，“可這人的訊息咱們能攔下，吳王呢？吳王要是往京中傳信呢？咱們也攔著？”
閆懷文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桌上，嘴角勾起一抹笑來：“此戰啟，吳王人在西州，能不能傳出訊息，要看齊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