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裡的穩婆咱都不認不識的咋能放心,我去你家住段時間,等孩子生了我再回來。”她還怕閆玉不同意,又道:“我都問五弟了,你家鋪子後院大著,能住下我。”
一副怕不讓她去的樣子。
閆玉很感激,“戚大娘,我姑說你家和康家就要定親了,這個時候你咋能走呢。”
戚家三位叔伯哪個也不像能操持定親的樣子。
戚大娘子是長嫂,定親人不在,算怎麼回事啊。
“別看你戚大娘生的是閨女,可痛快呢,我有經驗,小二你還小,不懂,這生孩子,生的時候遭罪,生完了不收拾乾淨更遭罪……”
閆玉:……
我聽得懂。
“我先去住兩天,等五弟定親那天我再回來,裡外裡有你姑呢,我沒啥事。”戚大娘子說道。
閆玉:所以,是我姑搶了你的活,讓你無事可忙?
好說歹說將戚大娘子勸住,等到戚五叔定完親她再來接人,不光戚大娘子,給戚奶奶她們都接去住上一陣子,戚大娘子這才罷休,抱著包袱回去了。
……
閆老二等了一陣,才等到安小大夫看完病人,隨他出診。
算一算,彼此也有日子沒見了,安小大夫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一路上都在說那醫書多麼多麼難得,自己受益良多雲雲。
時不時還舉例說明,說哪個方子這樣又那樣。
聽在閆老二耳朵裡,就是:巴拉巴拉又摩卡馬卡……
閆老二也在說,說他媳婦最近吃得少,食慾沒有以前好,也不愛走了,每次都皺著眉,走夠了數就不動彈,在炕上倒著歪著,不愛喝涼白開了,愛喝茶,還愛嚼茶葉……
安小大夫聽得認真,一再說,這些都屬正常,孕婦從懷到生,症狀各不相同,閆二娘子這些,委實不算什麼。
閆老二心裡有點點不樂意。
咋不算什麼?嚼茶葉算正常?多稀奇啊!他都沒聽說過。
等人進了門,閆老二都等不及人喝口水。
趕緊端盆讓安小大夫先洗手,洗完手都不喘氣就進屋把脈。
等安小大夫終於把上脈,閆老二這心更提起來了。
說起來,大多數大夫把脈的面部表情都不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安小大夫實冤。
他就是想摸脈摸的認真了一些。
像李雪梅這麼大的月份,胎兒的脈已經能摸得很清楚。
過了片刻,他收回手。
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
“無事,只待瓜熟蒂落。”
閆老二一下子就殷勤起來。
給人端茶倒水,將家裡為數不多的榛子拿出來招待安小大夫。
還熱情的留人吃飯。
安小大夫很是招架不住,只得留下。
閆老二是有準備的。
大中午就上了幾個硬菜,還讓大侄女去打了酒。
飯桌上一通輸出,什麼小二她娘這個歲數也不小了,生了小二再沒有動靜,好不容易又懷上這一胎,咱又從齊山府走到關州府,多遠的道啊,大人孩子都折騰的不輕,這身體看著好,其實虧的厲害……
又說什麼最近總做夢,夢的啥忘了,就是每次起來都心慌,也不光是起來的時候,沒事就心慌。
還有他的嘴,也扒開給安小大夫看,確實起了好幾個泡不假。
安小大夫不光看了他的嘴,還扒開他的眼皮看了看,肯定的說他心內燥熱,有些上火。
找來紙筆,給他寫了一個方子。
閆老二:……